小破木屋里,牧随已经早早的回来了。
他坐在之前自己坐的位置,摆出了一副萎靡不振虚弱憔悴的模样,全然不似之前在林间与辰砂对话时那么杀伐果决。
牧随想好了,他昨天掉进奈河,虽然慌乱,但没呛什么奈河水,可孟如寄不知道呀。
奈河水剧毒,在集市上打听一下便能知晓,而同时,牧随笃定孟如寄无法在这个小破集市上找到解奈河水之毒的办法。
所以他现在可以假装中毒,然后诱骗孟如寄告知他内丹的修行方法,只要他还是这个“憨傻”的牧随,孟如寄对他就不会有什么戒心。
等了一会儿,孟如寄回来了,牧随恹恹的看了她一眼,却见这个回来的孟如寄与他想象中有些……
不一样。
她没有那么着急,关切了。
她眼神望着他,似乎还带着一些打量,脚步也比出门时慢了一些。
如果是在集市上知道了奈河水剧毒而找不到解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神色吧?
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转变。
牧随的直觉如此告诉他,但他还是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绪,尽心尽力的演着一个“傻子”。
而进屋来的孟如寄确实在打量牧随。
牧随和她出门时一样,坐的位置都没有改变过,脸色也还是那么的苍白,甚至他抬眼望她时,黑瞳里散着星星点点的光,显得更加可怜。
但孟如寄心里因为有了一些难以遏制的猜测,所以觉得他的一切神情动作,都有些可疑。
不过孟如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主观感受而对牧随下决断。
她站在门口,等了等。
不是在等别的,而是在等她现在卡在自己腰带里面的那颗灰黑色的时候做出决断。
她特意在腰带里给石头留了个小小的缝隙,方便那魇天君做出判断——如果他就是逐流城主,石头要跳两下。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
孟如寄都觉得自己在门口站的时间有点久了,她不得不在牧随有些奇怪询问中,向牧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