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带着卫戍撤出去,牧子正听得外面汽车声,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一阵头眩恶心,只能吃力地抬起头来,血糊了他的眼睛,而这边夜色,也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
萧北辰抱着林杭景去了花汀州别墅,林杭景一直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她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抱着自己一直走,她吃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的缝,却发现眼前这个房间是自己不认识的,桌上的花瓶上插着一只折枝花,却是雪白的芙蓉,在她散乱的视线里竟是如此的清晰。
她觉得自己被放下来了,身下出奇的软,那是一层绮罗软被,扑鼻而来的就是薰香的味道,她迷茫地睁开眼睛,把头一侧,枕边细碎的流苏便滑滑地扫过她的面颊,这样的触感让她陡然清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萧北辰冷隽的面庞。
她的心瞬间抽得死紧,扎挣着从床上爬起来,却一手落空,直接跌落到软绵绵的地毯上去,萧北辰急伸手来扶她,她却如被困在笼中的鸟一般惊慌失措地朝后退去:“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万没想到她居然这样的排斥自己,萧北辰只觉得心如针扎一般:“林杭景,我们已经有了婚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林杭景声音颤抖:“可以解除的,可以的。”
萧北辰的目光无声地一冷,他俯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解除?你想怎么解除?”
林杭景却以为看到了希望,急切道:“我可以写信给我父亲母亲,告诉他们我不愿意,他们一定会答应,我……我们两个还可以去找萧伯伯,萧伯伯也一定不会勉强我,真的,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她说的这些,的确都能做到,他信。
他凝视着她,目光灼灼,看得她一阵阵发冷,半晌,他忽然笑了一声,道:“原本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九月,现在想想,既然已经有了婚约,早晚是夫妻,那也不差这几个月。”
心底的han意瞬间爬遍全身,林杭景再慌也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可还不等她挣起身起来,萧北辰已经等不得,俯下身去将她拦腰抱起,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她的唇有着花瓣般的柔软和清香,他等了太久太久,此刻什么也顾不得,发了疯般地掠夺,让这片清香只属于他,任何人都再没有染指的机会,林杭景被吓坏了,她的嘴唇被堵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挤走了,她没有办法呼吸,惊惧间本能地伸出手去抓他的脸,他略微一偏头就躲开她的手指,却还是让她有了后退的机会,她慌张地退到墙角,如小兽般瑟瑟地抖着,眼里全都是泪,惊恐地说道:
“我会恨你的!”
他冷漠地一笑,脸上已经有了严峻的颜色,“最初我怜你,爱你,敬你,你却一味装糊涂,既然如此,索性就让你恨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林杭景惊慌到了极点,眼看着房间的门就在他的身后,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就往门那里跑,却被他反手抱住,她吓得大叫,只是疯了一般地乱挣,却还是被他按到了床上去,丝滑的软被在她的面颊上凉凉地滑过,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拼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流着泪哀求,恐惧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三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萧北辰低头看着她,她惊骇的面容雪白,发丝凌乱,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滑,他的目光暗如夜空,声音浓重低沉犹如她挣不开的恶梦一般,“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我告诉你,你怪不得我!”
她被他箍住,手脚被缚住一般,已经动弹不得,衣服就那样一件件地被剥落,她只能拚命地喊着七姨,然而七姨是喊不来的,他的吻热热地印在她雪白的脖颈,面颊,耳垂……她心中万蚁噬心般苦恨,奋尽全力地挣出一只手去抓他颈项,却被他躲过,反被他再次按住了双手,手腕被他捏的碎掉般剧痛,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一旦决定的事儿就绝对不会改变,也早不管她有多绝望恐惧,他只要他想要的!!
忽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他已经不容抗拒地狠狠侵入她的身体,那瞬间的破身之痛让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接着嗓子便如被胶水糊住似的,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咬出沁红的血珠,却再也喊不出什么,只有泪,他却还不满足,一手伸过来急切地掰住了她的下颔,逼得她张开口,再狠狠地吻下去,就仿佛是要连她的血都要吸干榨干一样,那更像是一场激狂的摧毁占有,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反复疯狂地凌迟着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痛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眼前全黑,再没了指望,也没了力气,绝望的眼泪便如散了线珍珠般从眼角往下滚。
只记得那一夜噩梦一般,他亲手给予她的噩梦,没有尽头,没完没了,除了疼还是疼,到最后,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恨极了,苦极了,周身好像是火焰在燃烧着,把她烧成了灰,她绝望了,放弃了,全当自己已经死了。
反正,总是要死的!
晨曦微露,天边出现了冰冷的蟹壳青色,枕边的流苏早已经被泪水浸的冰冷透湿,有淡淡的晨风从虚掩的窗外吹来,吹得桌上那装在瓶子里的雪白芙蓉一阵阵轻颤,花瓣片片落下,零落满地。
(四)
庭院深深深几许,谁怜憔悴更雕零
萧北辰接连三日没有去北大营,虽然练兵才刚结束,然大营内也是事务繁多,把个余白老先生并莫伟毅、许子俊忙得团团转,这一日,好容易得了清闲,莫伟毅就和许子俊专程来大帅府找萧北辰,才知道萧北辰一直都留在花汀洲,他们又一路到了花汀州,刚上了书房,就看到副官郭绍伦面色非常难看地站在门外,莫伟毅走上前去,道:“三哥可在里面?”
郭绍伦犹犹豫豫,还未说什么,就听得书房里传来萧北辰的怒骂声。
“这都三日了,水米不进,高烧不退,我还要你们这群医生干什么?!她要是死了,我就让你们给她陪葬。”
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书房的门大开,几名医生面色灰白地走出来,一个个揩着额头上的汗上了楼,莫伟毅和许子俊才走进去,转眼看整个书房都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莫伟毅看着萧北辰站在那一片狼藉的中央,背对着门,便走上前一步道:“三哥,这是怎么了?”
萧北辰缓缓地转过头来,莫伟毅顿时一怔,看到萧北辰满脸忧虑之色,那面孔倒似沉在了阴影里,透出一片黯然,他这样的颓败,就连许子俊都看出来了,不自禁地“哎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