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在镇远将军府收获颇丰,书房中刻意藏起的山河布防图、都城城防图还有皇城守备图……府中下人供述的许非烟平日对容修的种种不敬、抱怨不满……
她看着徐弘收集来的清单,越往后看,就越不自信。
军中将领往来账簿?朝中官员往来账簿?这什么玩意儿,她可见都没见过。
将军府暗库中藏着的装甲军备?党羽同谋往来密信?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许非烟一条条往下看,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江惊尘真要谋反?那她现在岂不是平白无故给人背锅!
还有一件事,也令许非烟十分在意。拿出所有证据的人,是奉剑。
奉剑是容律的人,这一点许非烟早就察觉。那……今日这一出,是否也是容律的手笔?
容律正在王府之中大发脾气。
他这一手,原是破釜沉舟。眼看着“江惊尘”渐渐倒向容修,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他动用了在江惊尘身边最久的一枚棋子,奉剑。他要以谋逆之罪,拉她下水,逼她起兵造反!
可是现在,他的人却告诉他,“江惊尘”失踪了?
许非烟决定策马回程。
她在瞬息之间做了定夺。无论真江惊尘谋反与否,奉剑出手,容律绝对是在逼反她。她若一走了之,容易叫容修产生误判,以为他黎国镇远军真的反了。到时,局势就彻底倒向了容律。
这是她绝不能允许的。这天下,能打败容修的,只有她许非烟!
韩离背负着两条命令,皇帝与豫王都遣他去找许非烟。这也就意味着,皇帝与豫王,谁都没有许非烟的线索。
但他没想到,这人找得这么轻松。
许非烟自己送上了门来。
她在豫王府见到韩离,先是一愣,继而转瞬就明白了早前黎国朝野之中为何会有祁国公主入黎的流言。
“阁下何时又为豫王效起力来了?”她面上冷笑,问道。
韩离没有反应,甚至没有任何情绪。他就像他怀中抱着的那柄剑,冷硬、笔直,没有任何温度与弯曲。
“在下并非为豫王效力,不过是如实告知了一些人,一些事。”
许非烟纵横朝堂这么些年,倒第一次听人将玩弄诡计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单纯无辜的,一时感到有些好笑。
韩离不欲多言:“将军既然回了,就随在下去见豫王吧。”
他转身带路。
容律不在豫王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