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因此怀恨在心?
谢揽问:“她人呢?”
百户官道:“行刺过后谷千娇回到风潮楼,但没多久再次出了门,之后便失去了踪迹。据调查,她是因为听说咱们玄影司接手了此案之后才出门的。”
冯嘉幼忍不住隔着帘子问:“她再次出门时穿了什么,带了什么?”
那百户官不知马车内有人,还是一名女子,见谢揽面色如常,猜是他的夫人,忙回道:“穿的是日常在楼里的袄裙,只带了帷帽。”
“夫君。”
冯嘉幼喊一声。
谢揽立刻走到马车窗下,附耳过去。
冯嘉幼稍稍撩开窗帘一角,低声道:“谷千娇应是知道裴砚昭有实地演练的习惯,想去瞧瞧有没有威胁,原本没打算逃走,虽听不到你说什么,却见你完全将她演练了出来,心里害怕才跑的。”
谢揽回忆:“但当时我也想到了她可能会在附近,立刻让他们去封锁排查了,尤其注意女子,她是怎么逃走的?”
昨晚看热闹的人虽不少,但女子并不多。
冯嘉幼沉吟片刻:“她若是上了齐封的马车呢?”
谢揽稍稍一怔,恍然:“难怪齐封突然大喊一声‘妙’,不是喊给我们听的,是喊给谷千娇听的?”
“这不敢确定,我想不通一个女杀手,为何值得齐封亲自去救。”
冯嘉幼蹙起眉头,“不管怎样,你派人去查齐封昨晚的行踪,看他原本该不该路过那里。等等,不能直接派人去查,你先去禀告沈邱。”
谢揽道了声“好”,直奔衙门里去。
问了沈邱在哪儿,去他面前说明来意。
沈邱听罢教训道:“齐封既然有嫌疑,还查什么行踪,就不怕打草惊蛇?”
说着解下自己腰间的牙牌,“拿我的令,直接召集人手去搜大都督府,管他是不是,先搜了再说。”
谢揽伸手接过牙牌,有一瞬的愣神。
沈邱居于上位趾高气扬地笑道:“怎么样啊谢小山,在我玄影司里做事不憋屈吧?等你哪一天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才会更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谢揽懒得理他,厅内只他两人,拿了牙牌便走。
沈邱在背后道:“还有,你带来的人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身份,你可以拿来用了。”
谢揽停住脚步,扭头看他:“你就真不怕我有所图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沈邱朝他冷笑,“老子是打不过你,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你小子学着点吧。”
……
大都督府。
齐瞻文正准备出门去往京畿司,听闻玄影司来了不少人将自家府邸团团围住,惊了一跳。
玄影司代天子行事,天下间除了皇宫就没有他们不敢闯的地方。
“通知我父亲了吗?”
齐瞻文赶紧出去府门口。
谢揽负手而立,目望他走近。
齐瞻文脚步沉重,上次见到谢揽,他还是大理寺里一个无权无势的外来芝麻官,随手可以捏死。
这才多久的功夫,他竟摇身一变成为沈邱器重的玄影司千户官。
凛黑的玄影司特制官服套上身,背后站着一众玄影卫,连气场都与先前大不相同。
“齐副统领,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