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三桶酒到底是没有全部喝完,那人喝了半桶酒,就晕倒了。
顾沉宴嫌弃地踢了踢,那人沉沉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摆摆手,便有侍卫将他拖了下去。
旁边有人唏嘘不已,这人可不是找死吗?太子殿下都亲自来观礼了,这楚小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喝了酒就开始精虫上脑,如今好了,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这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随后的敬酒显然是安分了许多。
不安分不行啊,前车之鉴摆在那里,那剩下的两桶酒还没搬走,明晃晃摆在那里,让人胆颤心惊,脊背发凉。
而且顾沉宴一路跟在楚妗一旁,那些人倒酒都不敢多倒,在顾沉宴凉凉的视线下,抖抖索索倒了许久。楚妗只看到自己的酒杯杯底浅浅的一层。
更有甚者,楚妗还未将酒杯送至唇边,对方就飞快地喝完了酒。
楚妗:“……”
托了顾沉宴的福,整场走下来,楚妗竟满打满算,也只喝了一杯酒。
大家安分地喝完酒,就纷纷告退,暮色西沉,前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今日宴会上的酒用的是上好的罗浮春。这罗浮春最是醉人,楚妗酒量浅,虽然只饮了一杯酒,但仍旧觉得有些晕。
她看着庭院空了下来,也知晓自己的任务也是完成了,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强撑着精神,便要往长乐苑走去。
顾沉宴站在一旁,看着她慢吞吞的站在原地转了个圈,他挑眉,有些好笑,这是醉了?都找不到方向了?
他刚想上前,楚妗忽然定定地停住动作,随即才挑选好了方向,迈步往前走,只是步子也有些飘。
众女官想要上前搀扶,楚妗一见她们,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些天她们每天板着脸,日日耳提面命,太子妃需要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天下女子的模范。她便下意识背脊挺直,手交叠放在腹前,尽量稳着步子。
“不用扶我,我能走!”
众女官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顾沉宴,顾沉宴眼底满是笑意,轻轻颔首。于是众女官俯身,依言跟在楚妗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以便楚妗摔倒也能够及时扶住她。
楚妗一路上走得四平八稳,路上的丫鬟见了她和顾沉宴,皆恭声行礼,楚妗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大方的回应。
让人看不出她其实有了醉意。
若不是顾沉宴一直跟在身后,亲眼见她好几次对着花说话,怕是也不会相信她醉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段不长的路走了近半个时辰,楚妗进了长乐苑,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卧房,顾沉宴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楚妗扶着门,忽然皱了皱眉,凶巴巴的说道:“你不能进!”
顾沉宴一愣,停下脚步,抱着手臂斜斜倚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
楚妗蹙了蹙眉,许是酒意上涌,她脑子有些迷糊,想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你会亲我,不能进!”
顾沉宴一怔,觉得此时的楚妗着实可爱,他嘴角翘了翘,觉得想笑,然后真的笑了出来,低沉沉的声音格外好听。
楚妗不理解自己不让他进门有什么好笑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张着嘴。
“我不亲你,那能让我进去吗?”顾沉宴见她脸颊绯红,眼底满是迷茫,檀口微张,像是诱人品尝。
他眸色深了深,好声好气地同她商量道。
楚妗觑了他一眼,湿漉漉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顾沉宴,随即糯着声音道:“说话算话,那你进来吧!”
说完,小步走到桌旁,端坐在凳子上。
顾沉宴眼底划过一抹笑,拾步跟上。
看来以后偶尔也可以让楚妗多喝点酒了——他心底如是想到。
顾沉宴坐在她身旁,楚妗坐在那里,因为喝了酒,有些懵,揪着细细的眉,茫然无措的模样格外可爱。
他知晓喝了酒胃会很难受,便替她倒了一杯热水,随口吩咐了丫鬟替她去煮醒酒汤。
楚妗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
白露应是,匆匆去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