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吃过午饭,众人又在堂屋说了一会话后,袁大郎才带着妻儿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周氏告诉袁大郎道:“做饭的时候,我和娘唠了两句,她说家里因大哥要钱买铺子这事吵了一嘴,准确来说,是孩子两个舅母在吵。”
想到这里她先叹了一口气,道:“我三弟妹是个急脾气,一听我大嫂回来要钱买铺子,先是怀疑消息真假然后又哭穷,说我大哥他们不在家,不知道家里的人情往来,加上这几年着实花费的不少,家里没剩下多少银钱之类的,说着说着就说到分家这上头。
我大嫂一听气着了,他们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也不容易,日日早出晚归的,挣的都是辛苦钱,明面上是拿了一半回来,实际上不止。
大哥每年都会偷偷摸摸拿私房钱贴补家里,这些我大嫂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每次过节过年回村子,他们给三弟屋里置办的节礼也都是很厚重的,春耕农忙的时候也会抽时间回村帮忙。
如今想办件正经的大事儿,找家里帮帮忙,做兄弟的一句支持的话都不说,还当先跳出来说要分家,气得大嫂年三十和三弟妹吵了一架,这两天两人见面都不说话呢!”
袁大郎拧着眉,道:“为买个铺子就扯到分家上?谁家老两口还在世就要分家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这三弟妹也真是,有事不能好商量吗?我说今儿提到这事时,老丈人怎么提不起劲儿,原是这样。”
袁大郎几人刚走,周大舅母就带着成贵到家了,拉着周家大舅到了屋子里,小声道:“我今儿回去和我爹娘提了一下,他们说,要是买铺子能贴补我们十两银子。”
周大舅母的娘家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不做生意不做买卖的,条件也不宽裕,加上接连给两个孙子娶媳妇,能拿出十两银子来帮忙,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
周大舅听着感动,却拍了拍她的手,道:“成了,先别忙活了,爹娘和三弟要是不支持我们,这铺子啊,咱肯定买不下来,到时候就当咱们与这铺子没缘分。”
周大舅母不想放弃,开了这么多年的茶寮,她早就厌倦了三年两年被涨租子的情况了,她道:“就当我们借他们不成吗?到时候连本带利地还也不行?”
周大舅无奈,问:“咱们是一家人,你这说的又借又还的,是不是也想分家啊?”
周大舅母忙摇头,只语气不耐地道:“爹娘都在,分什么家,只是被这事儿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多少心里有点过不去。”
周大舅见此宽慰她道:“实在不行,你就当没这回事,别搁在心里憋出事儿来!”
这边周大舅母还在烦心着,那边袁家却是喜气洋洋,袁大郎夫妇带着孩子刚到家就得知胡氏有孕的消息。
方婆子三人比他们都早到家,看着胡氏早上拎出去的红枣和红糖现在又拎回来了,不免要问她几句,一问才知胡氏这是有了好消息,这两样东西,是胡母特意退回来,给闺女补身子的。
方婆子一听,欢喜地拍着巴掌,咯咯地笑说道:“怀上好啊,怀上好啊!只一个铁头还是太单薄了。”
拍了两下她才想起来问道:“你这孩子有了怎么不和家里人说啊?”
胡氏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红着脸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方婆子眼神询问地看向袁二郎,问道:“怎么回事?”
袁二郎用他简洁明了的话语说道:“我岳母做了一锅红焖羊肉,腥膻味有点大,玉娘吃了两口就吐了,岳母不放心,非拉着她去胡大夫那诊了诊脉,才诊出来有喜,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就更不知道呢!”玉娘是胡氏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