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他又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一些,摸摸鼻子,支吾道:“其实我这伤也不重,就是……”
就是你要能亲自给我上药就更好了。
江知夏没有把后半句道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隐隐期待这个。
手腕蓦地被拉起,手上一沉,竟是楚晗又把那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楚晗粲然一笑道:“那就好,这也没算浪费,师兄你快进去上药吧。”
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道:“今天又累了一天了,明日还有的忙,我先回去休息了,师兄你也早点歇息吧。”
他临走前还不忘和谢廷玉互道晚安,也没理会二人呆滞的神情。
“噗。”还是谢廷玉先打破这片死寂,走上前象征性地拍了拍江知夏的肩膀,重复道:“师兄还不快歇息?”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江知夏瞬间变脸,咬牙道:“是什么药不能用在脸上呢,谢少爷!”
谢廷玉也没生气,挑眉笑道:“江少爷品位不错。”
这自然说的是楚晗的新衣。一进院子谢廷玉就注意到了,那料子是上好的丝绸材质,袖口衣摆都有银丝暗纹,低调奢华。尤其是那收身的素色腰封,让楚晗整个人看上去身形更显颀长,出尘脱俗。
江知夏轻哼一声,不愿再与他拌嘴,正色道:“我们今日并未寻到秦师兄的踪迹,还惹上了麻烦,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我打探到了一个有趣的事。”谢廷玉神神秘秘道,“听说二十年前,梅厌清的夫君,也就是梅莹的爹,自杀了……”
江知夏一怔,预感不妙。
谢廷玉继续道:“也正是在那段时间,梅厌清遣散了踏雪山庄所有的男子,并定下规矩,此后永不收男弟子。”
不会是情伤吧,江知夏暗暗想道。
但他们今日所见,梅厌清一举一动都显高贵优雅,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不过,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只希望明日不要出岔子才好。
梅厌清的话也不可全信,他今日虽是答应要保护苏如萱,但明日也会见机行事,找寻师兄下落。
必要时刻只好用强硬手段了。
江知夏心烦意乱地回屋,对镜上药,越上心中怨气就越多,胡乱涂抹了两下便结束了。
*
次日午时,二人如约来到踏雪山庄。
今日,山庄正门挂满了红绸,里面也传来嬉笑声,喜庆极了。他们前后都站着来贺寿的武林中人,轮到他们时,江知夏递上令牌,并请对方带路去找苏如萱。
那弟子接过令牌后一脸诧异,仔细打量了二人,略显犹豫,但还是领他们进了山庄。
弟子手捧令牌,解释道:“这是掌门的信物,极少交予旁人的,两位必定是掌门的贵客,我这就带你们去苏师姐的住处。”
今日梅厌清大寿,苏如萱不去宴厅,反而待在自己屋子里?
江知夏回头与楚晗对视一眼,见对方也是同样面露不解。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