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见是叶絮婉来了,面色缓和了不少,只是望向念儿手中的东西时又冷下声来,“你回去告诉贵妃娘娘,信阳公主身体已经大好,有劳娘娘挂念,东西就不必了。”
这就是要婉拒了林贵妃送来的东西。
念儿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叶絮婉,见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应了一声:“是。”
待念儿离开,叶絮婉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太子殿下要奴才交给娘娘的。”
德妃坐在一旁接过信封,看罢又在烛火上烧了。
“太子果真多谋。”德妃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眉眼的忧虑藏也藏不住,“只可惜信阳是个有心思的。”
她原以为自己把女儿保护的很好。
可生在皇家,又怎么会不接触这些腌臜事情。
叶絮婉说:“娘娘也别太忧心,公主殿下有主意也是好事。”
德妃没说话,而后又笑了一声,“说的也是,本宫现在也是杞人忧天,倒不如看开些。”
“方才那个宫女也是太子宫里的吧,越是如此,太子用人就更要小心。”
在宫中,期盼着太子倒台的远不止一个林贵妃。
叶絮婉颔首,“不过近些日子娘娘要多注意些。”
树大招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现在德妃风头正盛,哪怕她没有出去招摇过市的意思,也有的是人看她不满。
“娘娘,良嫔求见。”
正说着,春云自外头走来,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叶絮婉心下了然,恐怕来者不善。
德妃皱起眉,“就说本宫身子不舒服,不见。”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一声娇笑,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绣花缀祥云袄的人提着裙摆进来了,她这身打扮算是独一份的凉快,衬的她身段愈发娇小。
只是叶絮婉看着都觉得冷。
想来这就是那位良嫔了。
“听闻娘娘身子不舒服,嫔妾实在担忧,故而闯了进来,还望娘娘恕罪。”
良嫔一口一个恕罪,姿态却丝毫没有放低。
看着德妃的眼神更没有恭敬可言。
“见过良嫔娘娘。”
叶絮婉刚行了礼,就听见良嫔意味深长的哟了一声。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叶絮婉,“娘娘何时在宫中留了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太监?”
若是玩笑也罢,只是良嫔这话分明意有所指,一向温和的德妃也不免皱起眉低声呵斥,“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太子身边的太监。”
见德妃要动怒,良嫔脸上神色僵了僵,又笑道:“哦,原来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奴才,也不知太子殿下身边留这么个太监做什么,瞧着也不像是能办什么事的。”
自打良嫔进了这个门开始,她嘴里就没一句能听的话,着实是让人听着火大。
要不是身份差距摆在这里,叶絮婉现在大概已经扇了她两个耳光了。
德妃冷冷道:“良嫔有什么事就直说,本宫稍后还要歇息。”
良嫔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了个圈,“这不是陛下近些日子都来娘娘宫中,嫔妾就想着信阳公主身子是不是还未大好,特地来瞧瞧。”
果然还是冲着皇帝来的。
“信阳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劳你记挂,且回去吧。”
“娘娘又不是太医,哪有说好就好的道理?”良嫔说着就要提着裙摆继续往里走,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嫔妾也是关心信阳公主,看一眼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