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暮衣,你道这为‘享’?!”
“……”罗暮衣闭唇,似有几分不耐烦,又想推开他。
风颂感到一股气在心里漫起,他压下这气,却突然拉住罗暮衣,冷冷道:
“九年前,你把此物与我,说此后‘砥砺同行,再不分离’。”
“你对旁人‘享’之时也这般说的么?”
“还是,你既然一直通过我看岑浮,便也在试图通过旁人看他,旁人在你眼中,都不过岑浮的碎影。如今你撞见一个更为像他的旧人了,便直接……”风颂的话说不下去,“抛了我,这才是真相么?”
罗暮衣突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非常疏淡。
“像,你说谁像谁?”
风颂不知道罗暮衣还在装什么,侧头,紧抿嘴唇。
罗暮衣却突然又冷笑一声:
“我实在不明白你说这些做什么。”
“不明白?”
“你真在意么?“罗暮衣凉声道,“当初道不愿联姻的是你,问心意不发一言的是你,送礼不给好脸的也是你。”
“你也曾道,不是我逼你,你根本不愿佩那剑穗。”罗暮衣抽回手,“所以你这会儿说什么在意呢?”
“不要被傲气蒙了眼,风颂。”
“好聚好散罢。”
罗暮衣理好方才因纠葛凌乱了的袄,转身便离开。
……
雪地中,罗暮衣的身影被大雪覆盖。一片雪色,冰冷无加,风颂立在她身后,却脸色苍白地盯着她的背影,僵着身子,嘴唇也渐失了血色。
这些话……他何时说的?
风颂闭了闭眼。
是。
他的确说过。
但那是成婚的第一年。
他不喜罗暮衣最初的作弄和强迫,因此不愿承认喜欢她,便每次她问他,都冷漠作答。
但这些,不是……早变了么。
风颂垂眸。正如每一个失恋之人,当与一人分离后,便会不断回想和那人所历,看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风颂回忆着这一切,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眼看罗暮衣远去,倏然纵诀过去。
……
罗暮衣垂首。风刮着她的脸,霜落,拍着她的袍。
然而,她的手倏然再度被钳住。
罗暮衣怒目瞪回,风颂却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低声道:“我不善言辞,但罗暮衣,你且听我说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