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们倒是内敛一点,就使劲问他,有没有对象啊。每当这个时候,路迎酒就会微微一笑,说,或许你们听过楚半阳。
老阿姨说哦原来你对象是楚半阳啊。
路迎酒说这哪能呢,楚大公子钢管直,到现在还单身,他家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视金钱为粪土,比我有钱还比我顾家。他之前就偷偷和我说过,他急着找对象。
——后半句纯属路迎酒胡扯的。总之,楚半阳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怎么那么多人拉着他相亲。他只觉得自己魅力值完爆路迎酒,暗戳戳地得意着。
小李都不敢想象,他如果说出去路迎酒结婚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小李又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路迎酒说:“十三年前。”
小李:“!!!”
小李:“童养媳?!”
他是不是该报警!
路迎酒:“……也不能这样说吧。”
他摩挲了一下长命锁,山与海的纹路在指下掠过,每一寸他都熟悉无比。他又解释说:“我结的是冥婚。”
“哦……”小李更懵了。
路迎酒:“我从没见过他。以前给我张罗冥婚的那个人……不是很靠谱,找的是没有碑位没有姓名的野鬼。他没出现过,估计以后也不会了。”他又摸了摸长命锁。
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老刘发来的档案。
其中,八个月内以停放过女尸的市二医院为中心,半径10公里以内,发生过3起自杀案件。
这是相当高的频率了,其中2起是坠亡,1起割腕。
路迎酒优先翻阅坠亡案件,快速扫过基本的信息。
“张宏,男,43岁,环卫工人……”
“陈松海,男,47岁,绿景茶餐厅洗碗工……”
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自杀案件,所以警方一时没把他们联系起来——毕竟,按照常理想,自杀案件间几乎不可能存在关联。
现在路迎酒刻意把他们合起来看,很快就看出问题了。
割腕的那个是高中女生,邻居证实过,她和父母的矛盾激烈,割腕当晚他们曾大打出手。但是张宏和陈松海不同,他们都没有轻生的倾向。
再仔细一看,他们俩是老乡,都出身丁阳镇。这名字看得眼熟,路迎酒回去翻了下季彩的档案,上头写着【201812~20208,参与“圆梦之路”扶贫计划,担任xx省xx市丁阳镇丁阳小学教师,工作热忱,态度积极】
档案上又写了,去年8月份,季彩在丁阳镇意外身亡。
小李:“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路哥你怎么看?”他又翻了翻档案,“陈松海竟然还有猥亵罪的前科。”
路迎酒说:“按照一般的套路,是这两人对支教老师见色起意,没想到误杀了她。他们畏罪逃到了大城市,结果季彩跟过来了。也有可能只是他们单纯有过节。”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不论故事是怎样的,我已经没兴趣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太明显了,其他的交给青灯会就够了。钟爱国大概率也是和她有联系,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
小李愣了愣,跟上他:“如果季彩是受害者,这是一场复仇,她还真的蛮惨的……”
他突然就有了几分愧疚。
看了看档案上的照片,季彩年轻靓丽,扎着一条麻花辫,笑起来时眼睛像是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