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沉吟片刻,俗话说捉贼捉赃,现在权福还什么都没做,贸然把他拿下,他再狡辩一番,自己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脑子里飞速思考,王氏让韩嬷嬷把那丫鬟叫到跟前,如此吩咐一番。那丫鬟还有些懵懵懂懂的,王氏喝道:“这事儿若是办不好,我先把你捆了卖出去!”
小丫鬟一凛,哆哆嗦嗦的保证,自己一定会办好的。
相比于权福,王氏肯定更让这些后院的丫鬟婆子畏惧。
小丫鬟走到外面,权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小丫鬟低着头,说:“大小姐问您有什么事儿?若是为了上回的事,就让您去甬道等她。”
权福想起上回被瑞应踢的那一脚,现在还心有余悸,莫非还想再踢他一脚不成。权福狞笑道:“好,我就去等着,看她敢不敢来!”这一次,就叫她有来无回,
小丫鬟被他的狞笑吓得一激灵,飞奔似的跑回隔间,把回话告知王氏。王氏对韩嬷嬷颔首示意,韩嬷嬷自去安排。
权福和胡波两人到了甬道。甬道是院墙之间的夹道,平时只供奴仆在此穿过。此时大部分奴仆都被安排
去接待客人了,因此这里并无人经过。
“你姐姐倒是会挑地方,”胡波双手笼在袖中,这里的穿堂风呼呼的吹着,他不比权福是大少爷,穿得起绫罗绸缎,身上还是单薄的棉衣。“这儿可真够冷的。”
即便权福身上穿着锦缎袍子,也冻得够呛,道:“少罗嗦,我们等一会儿,若是不来,回头我可得好好收拾她!”
话音刚落,兜头就被一盆夹杂着冰块的水给淋了个透湿,二人顿时变成了落汤鸡。权福刚要抬头大骂,眼看一块黑色的大麻布就罩在了二人头上,接着甬道两头就响起婆子的呼声:“有贼啊!抓贼啊!”
权福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出来。眼前又被黑布蒙着,看也看不见。这些都不是最糟的,而是两边忽然跑过来很多脚步,棍棒如雨点般打在他们身上。二人被打得蜷缩在地,权福连声高叫:“住手,快住手!我是你们四爷!”
家丁们有一瞬间的犹豫,忽听有人厉声喝道:“竟然敢冒充府上四爷?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我来负责!”
众人回头,见是大爷权禄,和满脸阴沉的二爷权祐。说话的正是权祐,既然二爷发话了,那还有什么畏惧?
家丁们互相使个眼色,棍棒再次落下,直把权福和
胡波二人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原来是西角门的小厮跑去前院报信,权禄略一思量,让三弟权裕先陪着客人,对二弟权祐说:“今儿来了不少亲眷,都是你不曾见过的,走,我带你去暖阁,给她们请个安,见个礼。”
两人到了暖阁,在隔间找到王氏,权禄道:“听说四弟带着外男去了后院,我不方便出面,不知母亲可否派人前去看看?”
王氏叹道:“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混账东西!竟是要找瑞应的晦气,人就在甬道,你们去了只管处置。”
原来这事竟牵扯到了瑞应,权禄一阵后怕,亏得小心谨慎,找了王氏。权祐已是满面煞气,都没行礼就往甬道而去。
这会儿权福和胡波被打得声音越来越小,权禄生怕出了人命,便让人住手,道:“行了,宴客的日子,别真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