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过来就见到这一幕,让病房里其他以为岑书好才是被欺负的小可怜的人都愣住了。
岑书好能从一介小兵成长到独自执掌一军的最年轻强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就是对上末世那些总喜欢唧唧歪歪的老不死的,她也能前脚笑眯眯打招呼,然后后脚就套麻袋。
对上这些略显惊讶或者尴尬的目光,她神色如常地挥挥手,扬起笑脸说:“早上好啊。”
病房里的一众人:“……”
不管是住院的还是陪床的,都沉默了。
就是说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善变的吗?
岑书好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继而问道:“打扰了,我想问下洗漱的地方在哪里,想去洗把脸。”
安静了一瞬后,有个年纪比较大并且看上去最体面的大爷帮忙指了路。
“谢谢!”岑书好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了那间不算小的洗漱间。
岑书好原本以为这里的洗漱间和卫生间是一体的,但是没想到是隔开的,里面的东西虽然有些时代的痕迹,但是却没什么卫生间的味道,并且打扫的很干净。
不过想想东北这个地方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成为沦陷区的时候都属于重工业区,甚至很多的地方都是那些外国人建的,所以很多设施都很齐全,所以即便一个小小的县城医院也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也是应该的。
甚至也是因此,就连西水村那样一个小地方也占了便宜早就通了电。
黄桂花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在享受这方面还是有独到之处的,整个西水村也就只有黄桂花一个人大手笔把所有房间都安装了电灯不说,甚至连院子和廊檐下面都没放过。
不得不说岑书好也特别喜欢黄桂花这一点,并且决定等回头她回村了,那个家就是她的地盘了。
正好也省了她重新找地方盖房子。
毕竟她活的糙一点无所谓,沈方霁可是个娇弱的要死的活祖宗,除了脑子有点用,别的地方干啥啥不行。
这个时代又这么的特殊,她是真的担心沈方霁也过来了却没有她的保护,会被人给欺负死。
所以不管是为她自己还是为了还没有影儿的沈方霁,老岑家的那几间房子她占定了。
不过这些事都要等回村后才能进行,现在只能在脑袋里面想一想。
岑书好真正在做的是正对着眼前的巨大的镜子龇牙咧嘴。
脑袋上那个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就不说了,就说原主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现在却瘦的跟个鬼一样,两颊凹陷,脸色暗黄,唇色白中带青,头发也枯黄如同晒干的稻草,乱糟糟的,再配上她这脑袋上的伤口,怪不得昨天她装死的时候那么多人都信了呢。
这要不是里面换了个芯子,让眼神有了不一样的色彩,给这具身体带来来新的生命力,怕是她看见了也以为命不久矣了。
岑书好甚至还换上了一副麻木的样子对比了一下,然后又赶紧嫌弃地撇开眼。
小心避开伤口把脸和手都仔细洗了一遍,原主是个连牙刷都没有的小可怜,岑书好自然也没办法刷牙,只能忍着恶心用手指掏一掏,然后多漱了几遍口。
勉强再用手指把杂乱如麻的头发梳了下,才往回走。
回到病房,赵兰香果然还没回来,肯定是背着她偷摸吃饭去了,顺便还说不定想着就不回来,饿死她这样的念头。
岑书好也不在意。
毕竟有些人的雷达就是不那么的发达,没办法预见自己即将要遇到危险,她是个善良的好人,愿意允许这样的人存在,也理解赵兰香并不知道她刚刚穿越,不懂她的性格,所以她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亲自教会赵兰香之流什么叫做听话。
病房里已经有人吃上饭了,岑书好就问他们打听了下医院的饭堂在哪儿,然后一路溜达着过去了。
目光浅浅一扫,就看见了赵兰香正一口馒头一口稀饭吃的喷香,完全把她这个病号忘在了脑袋后面。
或者是故意忘在了脑袋后面。
走过去,岑书好一屁股坐在了赵兰香的边上,怼着她道:“大嫂,你吃挺香啊,我的呢?”
赵兰香记吃不记打,刚跑出病房没几步就把甩了她两个大逼斗的岑书好带来的阴影完全忘在了脑后,甚至还觉得是她一不小心被岑书好给糊弄住了,还打算这等她吃饱喝足后再找岑书好算账呢。
毕竟不止岑书好昨天没吃上饭,她这个倒霉催的也没有,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干啥都应该先吃饱饭才有力气不是。
她甚至还觉得要不是她昨天一天都几乎没吃上饭,还一直忙前忙后的跟着累了半天,她今天也不能那么容易就被岑书好给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