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催化下,江乌月脸颊上一片酡然,她眼睛又黑又亮湿漉漉的,细长的眼睫微颤,绯红蔓延至耳际。
那三个字就像一道魔音,震着她的耳膜。
江乌月察觉自己越来越醉,身体里的血脉流窜,冲击着她薄弱的意志力。
陈鸣昇觉得,江乌月跟别的女孩有些不一样,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男性气息逼近,他的眼神仿佛势在必得,但不想主导,有耐心逼她就范,似乎这样,才算你情我愿,而不是一厢情愿。
但成年人的游戏,心照不宣了,还需要什么合理的理由吗?
她可能是熟手,可以让今晚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
但是,她为什么不吻他?
想到这个,陈鸣昇觉得燥,或许是又开始烦。
心跳频率,分不清是在加速,还是因为紧张而变得缓。
总之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的胸膛。
他并不排斥跟她调|情。
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换做别的女人来,可能是爱无能。
但此刻,江乌月却可以。
陈鸣昇手里的烟快要烧到他指尖,他捧着她巴掌大一点的脸,逐渐没了耐心。
大掌扣住她的脖颈,还未来得及动作。
身后,车来了。
司机降下车窗:“四少?”
陈鸣昇的眸色极深,有点凉飕飕的。
车里。
他们坐在后排,中间隔着一拳的空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前面座椅里的司机,询问他要去的地址。
不等陈鸣昇说回家,身旁的江乌月抢答:“去槟江路,谢谢。”她报上家里小区的地址。
她的声调清晰,声线从容。
陈鸣昇一顿。
外面在下雨,车内开着内循环。
雨刮器声音沉闷,车里很安静,有微妙的情绪因子在两人之间发酵。
周身的温度骤降,陈鸣昇眼底漠然,脸色沉如冰窖,颀长的侧影被冰冷的戾气所笼罩。
他有些火大,想抽烟。
陈鸣昇打开手边的储物柜,没翻到烟。
从后视镜里看着司机,眼神询问,颇有不悦。
“抱歉四少,我忘记准备了。”
陈鸣昇一脚踹上司机座椅,他没骂人,但脸色臭的,跟已经骂了也差不多。
冷冷靠回座椅里,陈鸣昇抬手解开衬衣袖扣,薄唇紧抿,侧脸俊逸,动作有些粗鲁,此刻他像一只战败的猛兽,隆起露出的锁骨充满野性,只要哪里有动静,随时可以扑过去吃人。
没见过他情绪化的样子,暴躁,易怒,跳脚。
倒是感觉很新鲜。
江乌月靠在座椅里,有点想笑,没忍住嘴角扯了下,但还是没逃过陈鸣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