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早就忘了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难不成这性子随了顾见山?
倒也不是不可能。
姜棠不由发问:“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是调皮捣蛋还是年少老成?”
其实顾见山已经够老成了,他今年二十岁,盖因在军营时间长,跟着一群老油条混。
后来立了功,手下有不少兵,多是比顾见山年纪还大的,再加上出身不同,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年轻而轻视慢待,所以才慢慢养成这样的性子。
难不成他刚出生就这样,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总不能吧,每个孩子都不一样,若若像顾见山,可也不一样。
顾见山低头看了看女儿,学着姜棠的样子把食指塞到女儿虚握的拳头里,睡着的若若用力攥了攥,可是这力气给顾见山挠痒痒还不够,还因为醒来时空空的肚子生气,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小时候的事顾见山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听郑氏说过,侯府的公子,玩的更多,“我小时候挺能玩的,喜欢打猎射箭,片刻都不着家。”
以为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后来进了军营,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姜棠笑了笑,目光温柔,“只要不耽误正事,玩玩就玩玩呗。咱们女儿若是想学射箭的话,你教她吧,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行吗。”
御朝的女子虽然可以时常出门,未成婚的小娘子不太受拘束,可学的都是女红这些,家境好些的会请先生教之识字读书,也会学琴棋书画、内宅管家之事。
可读书读的多是诗书、《女德》……这些,而普通人家的女儿,是读不成书的。
姜棠见过刘家的和许家的,小小年纪就得干活看着弟弟和妹妹们。
姜棠如今没有余力为别人撑伞,但希望自己的女儿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无拘无束地长大。若是喜欢读书,那就请先生,若是喜欢射箭跑马,有顾见山教她。
想学做菜做生意也成,有她呢。
姜棠觉得很神奇,怀孕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些,恨不得一天把孩子生下来,如今却是不由自主地为她考虑,盼着她长大。
顾见山神色很温柔,“我教,教什么都行。”
顾见山其实还是盼着女儿像姜棠多些,舞刀弄枪的伤了自己怎么办,“就怕她不学,你看你会做生意,学别的也很快很聪明,我在家的时间短,日后肯定和你更亲一点。”
姜棠很赞同顾见山这个说法,但是若若要是不亲近顾见山,他肯定会伤心,“你不在家的话我会和她说呀,先教她喊爹爹,然后呢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就像山一样,会永远保护她。”
顾见山听的意动,想亲亲姜棠,他这么想,便做了,附身亲了亲姜棠的脸颊,“我会好好守着这个国,守着这个家。”
一家人在一块儿就行,姜棠不拘在哪里。
若若六月初六的生辰,姜棠六月初七给盛京写的信。
寄信要快些,因为驿站跑马不单单一人跑,都是轮换着来。
才十二天,信就到了盛京,然后分别送给永宁侯府、萧府、火锅店。
陆锦瑶进了六月就一直想着姜棠生产的事,信上写的产期在七月份,可是怀孕生子这事,基本上等不到十月,孩子养的好会早出来一会儿,所以并不是非按照产期来。
这都下旬了,又是最热的时候,哪怕用了冰,陆锦瑶也觉得身上热的慌,心里除了担心,更添了一股燥气。
陆锦瑶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疼,哪怕生的快,那也是疼的,再说了,一脚迈进鬼门关的事儿,在门外等的人多容易。
这做女子的才是不易。
陆锦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几日她去寿安堂请安,郑氏也巴巴地打听,她只能劝,产期在七月份,就算六月份把孩子生下来,她们得到消息也得半月后呢。
从言语中陆锦瑶能感觉出来郑氏对这个孩子是真心疼爱,其中还有些补偿心思在的,郑氏有嫁妆,已经给那没出生的孩子挑了好些出来。
陆锦瑶看得开,姜棠的孩子多个人疼才好,再说,郑氏给昭哥儿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