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吃了一口月饼:“张叔叔是不是在为广宁的事情烦心?”
“老夫已经致仕了,对于朝局没有多大的看法,但广宁之事延及我大明朝的安危,不得不慎重,这回你在广宁的事迹老夫也知晓了,不错,克苍当年没有看错你这小子。”
陈操笑着给张问达倒上了一杯酒:“徒劳而已,这回去就是送死,运气好罢了。。。”
“送死?”张问达皱眉,转念便想通了陈操的意思,然后摇头:“党争啊党争。。。莫非当真是你说的那样?”
陈操赶紧放下月饼,喝了一口茶:“叔叔,你家的月饼谁做的,这么干吧。”
张问达闻言便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个混小子,这是我那女儿今天亲手做的,知足吧你。”
“哟。。。”陈操一脸的尴尬:“赶明儿替我给妹妹说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张问达上下打量了陈操,然后摇头:“可惜你已经婚配了。。。老夫不能抢了克苍的人,哎。。。”
陈操不明就里,张问达便又道:“明日中秋之后的大朝,圣上要召见你述职,你要好好表现,说不得又给你什么好处。”
“嗨。。。”陈操摇手:“别介了,上一次封伯我可是出了大血了。。。”
“你?”张问达皱眉看着陈操。
陈操当下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道:“张叔叔,朝中可有对熊廷弼和王化贞的处置?”
见陈操避而不谈,张问达也老精的很不追问,便接下话茬道:“两人退回山海关便被抓回了京师,下狱论死。。。”张问达出气道:“王化贞的座师乃是叶向高,偏偏这家伙又依附你们阉党。”
“这我知道,”陈操打断了张问达的话:“邢慎言都告诉我了。”
“邢慎言?”张问达问:“他在你营中?”
陈操点头,他有些懵:“怎么了?”
“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张问达道:“你要好好用他,他的忠心也是可以的,就是因为年轻不合群而已。”
陈操知道张问达不合群的意思,邢慎言不喜欢东林党,认为他们都是假学子。而偏巧他有真料,所以在东林党向他抛出橄榄枝之后直接拒绝,以至于被派去了辽东做参政。
“叔叔,若是小侄自荐去辽东做总兵如何?”
陈操突然起来的一句话,张问达想也没想便道:“你就别想了,辽东总兵虽为二品,但按照万历时期的情况来看,乃是整个大明朝最值钱的总兵,你又身为勋贵,朝廷定然不会同意让你带兵。”
“哎。。。防着那么紧干嘛,有真才实学的武将一个都派不出去。”陈操叹气道。
张问达一下就读懂了陈操的意思,于是悠悠道:“你虽然当不了,但若是你推荐一些人任职,想来还是没问题的,不然你这个阉党成员都是假的。”
陈操眼睛一亮,张问达最喜欢打机锋,但这回说的很直白了,陈操立刻懂了意思,便赶紧给张问达敬酒:“小侄解惑了,谢谢叔叔。”
。。。
太和殿被毁,也在紧锣密鼓的修缮之中,大朝依然在太和殿的广场举行,御门听政。
魏忠贤自从得知陈操率兵登岸救了数万百姓,外加重新占领广宁城后,那是意气风发,见人就吹嘘自己阉党内出了个能文能武的大才。
“陛下有旨,今日不奏诸事,只言辽东,宣,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定武伯陈操觐见。。。”
陈操穿着伯爵的蟒袍,快步走到御道中央,在田尔耕几个老熟人的笑脸下朝着御台上的朱由校行礼:“臣,陈操,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代替朱由校说话:“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