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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电话响了一阵子，还未接通。

祝星辞将脸埋在枕头里，内心极其复杂，像是分割七个人，却冒出八个不同的声音，他憎恶自己沉沦，但却又忍不住蠢蠢欲动，放任自己深陷其中。

也无法分辨哪一种念头或者声音占了上风。

就比如他现在既然期待着顾行舟接电话，又在希望他不接，但他真的好困，睡不着。

要是一开始有个完美结局就好了。

“”

电话终于接通了，对方没有说话，祝星辞捏紧手机也没有说话，手心冒出微汗。

夜风从窗户缝隙灌入，掠过祝星辞光洁额头上的细汗，越发的凉意沁人。

“你睡了？”

“吵醒你了？”

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说了两句废话，说完，祝星辞就后悔了，凌晨四五点谁不睡觉，就算睡了也是被他这一通电话吵醒的。

“什么事？”顾行舟声音很好听，就是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想你了。这句话祝星辞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地就脱口而出一句，语气恶劣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打电话给你，看你睡没睡？”

顾行舟手指不停翻转一枚硬币，吐字清晰，说道：“你睡不着？”

祝星辞刚撑起来气势，一下子就干瘪下去，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泄气气球，脸憋着很红，良久才吐出一字，说道：“嗯。”

想听听你的声音。后半句祝星辞没说出口。

“牛奶喝了？”顾行舟问道。

“嗯。”祝星辞说道，而后又添一句，“喝了小半杯。”

“药箱备有褪黑素。”顾行舟说道，褪黑素有助于缓解轻度失眠症，属于保健品，不归为药品，之前他备下一瓶放在别墅里面。

“不在家里。”祝星辞说道，“在朋友家里。”

电话那头忽然就默不出声了，半响，祝星辞预感到顾行舟要挂断电话，连忙出声打断，说道：“顾行舟，我头痛。”

“喝热水。”顾行舟语词简短，像是不太想和祝星辞多有纠葛，但喝热水的确能缓解身体的一部分不适。

热水根本就没用。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还未等祝星辞说完，顾行舟就直接挂断电话，祝星辞瞬间头不疼了也不困了，怒火攻心，抓起床铺上一松软枕头当做是顾行舟，连连击打几拳。

牛大壮夜里起身去一趟卫生间，回来刚躺下床铺，忽然，搁在枕头下的手机震动起来。

牛大壮迷迷糊糊地接起手机，睡眼朦胧，刚说一声，说道：“喂。”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一阵哭诉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牛牛，他挂我电话”

牛大壮被这突如其来的哭诉惊到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是谁，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