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扶罗:……
要说姚家已是本地大户,宅子修的足够阔气漂亮,可跟知州府一比,那还是差点儿,毕竟知州是有品级的大官,而姚家再有钱也是商户,不能逾越。
“这富知州,瞧着可真是富啊。”斩楼感慨。
真有钱,屋顶用的竟是玉瓦,这随便撬走一片,都够个普通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斩楼说完话,却没人回应,她一扭头,发现夏娃双眼直冒光,好么,只能提前给富知州点个蜡了,估摸着这一回,甭管闹鬼之事能不能解决,富知州肯定会穷得只剩一条裤衩子。
整个知州府在夏娃眼里就是行走的积分,她朝长空使了个眼色,长空上前便敲门,差点儿没把门板给敲穿,来开门的门房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开了门,瞪眼一瞅来人,不认识,瞧着也不像有头有脸的人物,语气便如死了爹般差:“敲敲敲,敲什么敲,敲破了门,你赔得起么你!没眼色的玩意儿!”
长空本就冷着脸,被骂后愈发面沉如水,一脚将门房踹飞了出去,对方倒地后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幸好很快又有人闻着声儿过来,瞧见来人气势汹汹,不敢怠慢,慌忙询问名号。
夏娃笑嘻嘻道:“听说你们府上闹鬼,所以过来瞧瞧,奈何这条看门狗出言不逊,因此出手帮忙教训,不必谢我们,都是应该的。”
这几个人里,竟是年纪最小的孩子做头儿,府里的人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叫人去禀报知州大人。
官府都形同虚设了,知州大人自然也不用去点卯,日日留在家中寻欢作乐,日子过得好不快活,普通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若非府里闹鬼,这日子真是快活过神仙。
富知州身高约莫五尺,养尊处优的又颇为丰满,于是整个人瞧着颇像一只矮圆胖的土豆,再加上他留胡子只留人中上方两撇,一左一右,因此又像一只胖头鲶鱼。
这样一副尊容,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勇气苟活于世。
夏娃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她无需招呼径直上座,问:“府里闹得是什么鬼?说来听听。”
富知州在本地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脸色便不大好看,可谁在乎呢?
他顾忌夏娃一行人有些手段,因此不敢招惹,只盘算着若她们光会嘴上功夫,他必定要将其收拾的服服帖帖,面上却是带着笑,连带两根须子颤巍巍的翘,抖来抖去,更像胖头鲶鱼了。
夏娃每看他一眼都觉着自己的眼睛受了工伤,一旁的师爷连忙代为解忧:“几位,事情是这样的……”
富知州不仅贪财,还好色,光妾便养了二十几个,有年龄与他相仿的,还有能当他女儿的,他在本地当了快二十年知州,妻妾为他生下的孩子足足有五十余个,其中养活了的也有三十多,谁让富知州有钱呢。
师爷说及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人家中子嗣充盈,人丁兴旺——”
斩楼无语道:“种猪投胎吗你?”
富知州脸色更难看了,师爷赶紧打圆场:“总之呢,原本家中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两年前,府内突然开始闹鬼了!”
夏娃:“闹了两年鬼,都找不到人来抓?”
师爷一听,赶忙诉苦:“哎哟,可算是让您说着了,咱们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通通没有用呐!大人甚至重金去到北延国聘请高人,可也是邪了门了,去请人的,连国境都没能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拖到现在哟!”
夏娃:“既然里头的人出不去,难道就没有外头的人往里来?”
“有。”师爷回答,“可都活不长。少数几个真请到了府上的,也完全不是鬼物的对方,且那鬼物极为记仇,一旦被其得知我等请人来降服,必定要搅的阖府上下鸡犬不宁啊!我家老爷为此都瘦了好些斤,去年的春衫,今年足足宽了一圈!”
众人闻言,忍不住朝富知州瞧去,真是好肥一头……啊不,这是个人,一个男子竟生得这般痴肥,这要放在昆古国,让他喘气都属于犯法,就这德性,春衫还宽了一圈,那是有多肥?
斩楼不解地问:“都闹两年鬼了,富知州还活得好好的,我看你们府里也没什么人伤亡不是?既然如此,急着捉鬼作甚?”
说到这,师爷更是连连叹息:“诸位有所不知,那鬼物,它、它是个色中饿鬼啊!它瞧上的,是咱府内的少爷们呐!”
众人瞧瞧富知州那张拥挤的像是面团子上拿牙签划拉了几条线的脸,不以为然。
爹长成这副德行,娘得是怎样强大的基因才能扭转过来?这色鬼也忒不讲究了。
可能是因为她们的表情太过明显,富知州一张肥脸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什么我年轻时也算风流倜傥,如今只是中年发福,若瘦下来也是翩翩美中年一类的话,然而看他这五尺身高,任谁也想不出能俊到哪里去。
斩楼甚至哈哈大笑,伸手拿富知州跟自己做对比:“只有我一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