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单知道阿姐会错意了,急忙憋着脸拉了拉她的袖子,而后红着脸埋在张妤耳边道:“阿姐,我没事,就是闹肚子了,去趟茅房就好了。”
张妤心下松了口气,而后指着他额头骂道:“你是不是早上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张单自小就嘴馋,常常瞒着她偷吃一些零嘴,这次想必又是吃坏了肚子。
张单一副委屈的模样。
她气的想敲敲他的额头,但知道现在不是最合时宜的时候,最后对着小和尚歉意道:“抱歉小师父,请问这佛寺内可有如厕的地方?”
小和尚很快的点头,张妤笑着让他领他们走。
陆谏瞧见张妤紧张的样子,心里头早就觉得不舒服极了,现下瞧见张妤要走了,啧声道:“这年头竟有人如个厕还要阿姐跟着,你说稀不稀奇!”
话虽是对着言清说的,但这话谁都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话一说完,张单脸就涨红了。
飞快的挣脱了张妤的手,一把拉着小和尚走了:“阿姐,你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张妤瞪了瞪陆谏,觉得他不该祸及张单,不过现下也只能等着了。
陆谏平静的坐着,也没与她对视,只用侧脸对着她。
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言清时不时倒水的声音。
张妤等了会,然张单还没回来,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且陆谏这会聒噪的厉害,一会让说房里闷,让言清开窗,一会又说屋里冷,让加件衣裳的,听的张妤白眼都翻了好几个。
最后在跟陆谏继续共处一室,还是出去找张单之间时,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想完抬了步子就往外走。
倒是陆谏,在她离开时,反常的喊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张妤头都没回:“如厕。”
陆谏那张如玉的小白脸红了红,出门的张妤却没看见。
张妤沿途问了好几个小和尚,七拐八拐后,张妤成功把自己绕晕了。
她走到了一处僻静又偏远的地方。
找了一会路实在没找着后,她便想原路返回了。但正巧就看见了前头有座院子,瞧着那院子样式,心想着应是寺里哪个和尚的住处,便想着上前问问路,结果一走进,倒是听到了一段不该听到的对话。
院子里,一女子正与人交谈。
这女子的声音熟悉,让张妤本打算退开的步子一下子顿住了。
她左右看了看,最后藏身在院子外头一簇树木后。
院子里的两人似乎正走出院子,于是谈话声也变得清楚起来。
“……关于谏儿的病,虽然近两年瞧着好了,但是本宫这心里就是放心不下,方丈可觉得是否是本宫忧心了?”
女音落下后,是一道苍老又平稳的声音,语气里没有丝毫语调起伏,让张妤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个老和尚。
“心病只能心药医,这事老衲尽力而为,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老衲也不能保证什么,还请长公主见谅。”
老和尚说完后,女子叹了口气:“哎,本宫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方丈也知,他如今便是见也不想见我,若不是之前与方丈打了赌,怕是今日都不会随我一道来。”
女子说完后,老和尚又跟着说了几句,但张妤怎么听都觉得,老和尚那话里,有几分敷衍。
“罢了,罢了,就算是谏儿不认我这个母亲,可我终归是他母亲,他再是不肯见我又怎样,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