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小奶娃倒是个活泼的,仰着白嫩的小脸,巴巴地瞧着玉珠,奶声奶气地说:“这个眼生的姐姐真好看,姐姐抱我。”
说着便挣脱爷爷的手,蹭到了玉珠身前,抱住了她的大腿。
玉珠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见这孩子实在可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嫩生生的小脸蛋。
元大爷把孙子拎回来,训道:“不许无礼,你该叫三婶。”
庆庆仰着灿烂的笑脸,呲出一口白生生的奶牙,“三婶婶好看,三婶婶住哪个院子呀,三婶婶你吃糖吗?”
元三爷扑哧一乐,抱着那小子,对玉珠说:“你且去忙吧,往后一家子慢慢就认识了。”
玉珠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
待等她一走,元叔训掐了一把庆庆的小脸,笑道:“你这小子,真是有乃爷之遗风。”
元伯谦不悦的白了兄弟一眼,元叔训浑不在意。
“女要俏,一身孝,花朵儿一般的年纪,一身素服,自是有一派浑然天成的风流。咱们庆哥儿说得对,是好看。就是这命不大好,可惜喽……”
夜已经有些浓了,路上很静,只有几人沙沙的走路声。
忽地,旁边的假山上闪过一个黑影,似乎是从某个犄角旮旯蹿了出去。
“谁!谁在那边!”
玉珠探身望去,拿过雪莹手上的灯笼往假山处照了照。
两个丫鬟也跟着去瞧,烛火的光照过去,山还是光秃秃的假山,并不见有什么人。
“没人啊。”
玉珠有些疑惑,刚才明明看见有个影子,只道:“大约是我看错了吧。”
“没准是夜猫子,时辰不早了,奴婢陪少夫人早些回去吧。”巧云在后面催促,三人便加快脚步回了长宜轩。
元家公子的后事,有条不紊地办了起来。
时有故亲旧友过来吊唁,玉珠作为家眷跟着行礼。
那些人总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她,背地里也免不得议论。
时日一长,他们见玉珠从不还嘴,瞧着是个软弱可欺的,连下人都不怎么恭敬了。
明日元三公子的灵柩就要下葬,玉珠在灵堂跪了半日,午间在灵堂边上的耳房用午膳。
晨起下了一场雨,到现在还没停,刚暖了两日的天,又冷了下来。
耳房里没添炭盆,一下雨地面上透着一层han气,凉的让人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