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陛下莫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可怕什么来什么。
皇帝静静地听邹岐说完,又看了他呈上去的所谓证据,竟问都不问一句,直接给他定了罪,“李迁,你可知罪?”
也不知是证据真的过于确凿了,实在无法扭转,还是藏了什么别的心思,李迁连辩驳都未辩驳,只沉声道:“微臣知罪。”
就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皇帝直接宣判了他的下场,“首辅李迁,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责贬为虞川县令,流放西南。”
这,这莫不是邹岐这个小人,提早便私底下向陛下参了一本?如今,也只是通知罢了,未曾想过给李迁争辩的机会。
流放西南?有知道李迁老家所在处的,心下不由诧异,陛下这是在讽刺么?从哪来滚回哪去?
众人还没有回神,便又听得皇帝吩咐一句,“吏部尚书邹岐,督察百官立下奇功,升至内阁首辅。”
散朝后,苏朴急急忙忙拍了拍李迁的肩,“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学生犯下大错,老师还是莫要再与学生往来了,免得受牵连。”李迁垂下眼帘,淡声道。
“你这小子,不说实话了还。”苏朴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犯错?他怎么不信呢?
李迁一滞,眸底似有愧疚,他轻轻拂开苏朴的手,“这便是实话了,是学生对不住老师的栽培。”
话落,也不看苏朴的表情,就那么径直走了。
还别说,那背影看上去,竟显了几分落寞。
李迁刚一到李府,便看到前些日子那个江尹竟又来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何事?”
“那个,那个,下官是想问,下官托您的事儿,还,还能办吗?”江尹搓搓手,眼神里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什么事儿,不还是升官的事儿么?
李迁被贬谪的事情传得极快,这下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这个江尹就比较特殊了,眼看自己事儿都没办成呢,求的人就这么失了势,他倒不忧心自己也被当作同党揪出来,反而还念念不忘自己升官的事儿。
不赶紧躲开,还这么傻愣愣地凑上来。
一时间李迁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他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这人钻营许久,还是个六品官,莫不是因为,脑子不大好使?
也不对,这都没被贬谪,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
“……”他默了半晌,才淡声道:“我现在只是个小小县令,帮不了你什么,也不必自称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