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恶劣地备注盛叔叔,也没有坏心眼,趁机用哥哥的称谓占她便宜。
只有稀松平常的,三哥。
仔细想想,这个字不具任何深意,因为这样叫他的人了,也不过名词,是崇拜是敬畏,却不是亲昵。
可也不说他一点偏私都无的,毕竟单方面和双向还是有区别。他这样备注,倒有几分给自己一个份和她往来的意思。
这个称呼其实很中立,退一步显得太冷漠,再进一步要戳穿了,眼下若即若离,又无伤大雅,合适。
像是告诉宋黎,你对我是有那么些特别的,但左右只是个妹妹。
跟着他,和许延一样,和所有人都一样。
那晚宋黎有过一瞬的思考,思考他到底是么样的系。但也只有一瞬。她没去改那个备注,任躺在通讯录里如初。
那段视频再没登上过热搜,宋黎猜想,应该是盛牧辞的吩咐。
但翌日,某有盛牧辞的词条在热搜出现。
怕不去医院知识会生疏,所以前晚宋黎熬夜在背专业书。中午苏棠年闻讯而来时,宋黎刚起不久。
苏棠年:【giaogiaogiao!!我特喵的!那天晚上你调戏的大帅比是盛牧辞?!】
早在停职那天下午,苏棠年知道了停车场的,只不过那段视频清晰度并不高,她尚未认出。而今天的热搜,来自媒摄像,捕捉到他每个细微的眼神。
苏棠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晚在便利店门口的男人,和盛牧辞不说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宋黎『揉』着酸胀的眼睛,『迷』『迷』糊糊趴到床上,去看苏棠年指路的微博热搜。
点开,是二院内部会议的现场视频。
宋黎瞌睡忽散,整个人都激灵清醒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领导层,其中有靳时闻,以及那天在饭局的陈总监,分别表靳氏和希达制『药』,洽谈收购。
记者突袭现场时,一室惊慌。
显然所有人都未有预料,到底对外声称是内部动员会议,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陈先生,我是南宜新闻社的记者……”
“请问希达制『药』涉嫌连续三年财务造假一,是否属实?”
“据知情人士爆料,希达制『药』虚增总额营近六亿,伪造银行对账单,违规占用资金,违规资本运作,您作为希达继受股东,有么要解释的吗?”
“希达近些年在医『药』流通领域疯狂并购,是为了拓展资金运输渠道,掩盖违规真相吗?如今想要收购二院难道也是出于这样的私心?”
“陈先生请面回答!”
……
眼前挤满话筒和录音笔,摄像机高高架起,镜头焦距在陈庚的脸上,他的心虚失措拍得一清二楚。
不知摄像机后出现了谁,陈庚一对视,倏地神情惊恐,在助理的掩护下匆匆逃离会议厅,靳时闻自然也没久留。
有部分记者追出去,也有部分留下。
盛牧辞这么双手揣兜,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眼是凉的,唇边却隐有笑痕,仿佛是在欣赏一场闹剧。
奇怪的是,这些记者见到盛牧辞并不惊讶,也没拥向前,反倒像他手下的兵,齐齐矛头指向医院领导层。
这波记者很犀利,质问他是否还记得,二院初建时口口声声要对人民负责的那份责任感。甚至谴责,不顾医护抗议,即便医疗福利系崩盘也要改制营利的难看吃相。
再接着,目的明确地问,假如希达制『药』造假属实,二院收购案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