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太后开口,拓跋玹便说道,“可是为在你家门前大哭的丞相找皇舅父?你可被真备了五百万两银子替丞相偿还!”
妙音别开脸去,拉了拉头上厚重的狐皮斗篷的帽子,寒风有点凉,她却刻意不羁地扬声说道:“哎呀,今儿天可真热,这怎么还能热出一身汗呢!”
太后玩味地看她,不知她又要做什么,便好奇地顺着她的话说道,“音儿这大冷的天,哪儿热了?”
妙音刻意就拿袖子扇了扇风,“太后娘娘,您瞧瞧,这天热得苍蝇都出来了!一直在那儿嗡嗡嗡嗡嗡嗡……不嫌烦!”
拓跋玹:“……”
苏未央见外孙吃瘪,顿时绷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她很不给外孙面子的,笑了个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把妙音搂在怀里,嗔笑道,“你这活宝!笑得哀家的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却都不敢笑,苏骁坐在诸王席位上,远远地咳嗽两声,示意女儿收敛些。
赫连珺却全然没有看出微妙,反而吃着酸葡萄,认真地找那只苍蝇,然后,萌萌地眨了眨大眼睛,自母亲的席位上起身,颠儿颠儿跑到妙音近前……
“妙音姐姐,你可真坏,你是不是在讽刺玹哥哥是苍蝇?”
妙音着实没想到,这儿还有个为拓跋玹打抱不平的。
她自小丫头手上抢了一颗葡萄塞进口中,无辜地挑眉,“我一没指名,二没道姓,也没说七殿下就是苍蝇,十八公主莫要玩笑,以下犯上的罪,妙音可担不起。”
“还有你担不起的事儿?”赫连启威严说着,与皇后段实莲自撑着腾龙帐顶的看台下上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行亲随和官员,段实意佝偻着脊背,就跟在他和段实莲后面。
众人轰然起身行礼,山呼万岁声震天动地。
赫连启命众人平身,自龙椅上威严地落座,就看向跪在太后膝前的妙音。
“父皇!”赫连珺欢喜地忙奔向父亲面前,两只小手握住父亲的大手,“父皇,您快管一管吧!妙音姐姐把玹哥哥欺负得都说不出话了!”
妙音气结,这才明白,这小丫头竟是拓跋玹的死忠粉。
拓跋玹唯恐妙音挨训,忙道,“皇舅父,刚才妙音与玹儿玩笑而已,珺儿素来较真,开不得玩笑,这才当了真。”
“你甭替她说话!”赫连启清冷地看妙音,“丞相刚才对朕说,你要替他交上五百万两银子,可是真的?”
妙音:“丞相异想天开了,妙音近来忙于大周与北厥的生意,且又与表姐投入了两笔新的生意,可拿不出五百万两银子。”
段实意忙道,“妙音郡主,你昨儿……”
“昨儿本郡主对相爷说,本郡主救你段家,帮你度过难关,可没说给你银子。”
“你……你这是出尔反尔!”段实意气得近乎咆哮。
拓跋玹这就要开口,苏未央忙按住他的手腕,却是看出妙音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