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才不管这些人是个什么反应,一众人愣神的时候,她已经姿态从容的时候行到红鲤跟前,精致的紫色绣金鞋子轻缓而从容的踩在冬华的一只胳膊之上,缓慢的碾磨下去。
冬华哪里受得住这般痛苦之意,脸上一片痛苦的惨败之色,她似乎是想要凄厉惨叫,却是被红鲤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树叶堵住了她的嘴。
于是所有人都亲眼见着冬华躺在地面之上面容扭曲凄惨至极却半点叫不出声的模样,再一看着冬华那一双被红鲤折断的胳膊在夜荼靡这般碾压之下慢慢的有血色流淌出来,众人的脸色又都齐刷刷的又苍白了一个度。
杜姨娘也没有想到夜荼靡竟然是个这般说一不二的人物,她不过前脚才踏进着凝华阁内,后脚便是看到了这么一副见血场面。
关键这人废了旁人的一双胳膊不说,还这般狠毒的当众踩着冬华已经废掉的胳膊,活生生将骨头磨碎,渗出鲜血,这般心狠手辣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恐怖。
杜姨娘久经后宅多年,自认见惯了收拾人的手段,却是从未想过夜荼靡如此年纪轻轻手段便已狠辣到了这般程度。
杜姨娘吓得不轻,可冬华毕竟是玉灵娇身边的人,现在被这般折磨,也无异于是将玉灵娇的脸面扔在了地面上脚踏,她脸色一阵青白尖交加,到底还是没压抑住火气,愤怒至极的开口道:“嫡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夜荼靡两次都没搭理过她,这次自然也是不例外,一如既往碾压着冬华的胳膊,直到冬华终于受不住昏厥了过去,她的眸光才缓缓的落在了院落之中旁的小厮之上,轻描淡写的道:“这便是对我不敬的下场,你们可是看清楚了?”
夜荼靡这话说的轻巧,可亲眼见识过了她的修理人的手段,在场的人谁还敢不放在心上。
那些个跪着见礼的人无一不是心惊胆战的应答了一声:“小的(奴婢)不敢。”
夜荼靡对自己杀鸡儆猴的效果俨然也极为满意,顿时微微颔首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们心中应该有数了,到底是该继续拖沓下去还是现在就去把该做的事儿做了,我想不用本小姐亲自说明了吧?”
这话简直是威慑力十足,一众小厮婢女自然是知晓夜荼靡是何意思,慌忙神色惶恐又惊惧的应道:“嫡小姐息怒,小的(奴婢)这就将四小姐的东西搬出去。!”
一群人说完,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要进屋子里搬东西去了。
夜荼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人,方才悠悠然的不充了一句:“等等,不是说东西太多了时间不足么,那便只需要将屋内一些没必要的贴身物品收拾了便是,至于旁的珍贵物件,既然你们这位四小姐嫌弃麻烦不愿意收拾走,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这话便是表示凝华阁中除了一些没什么用处的贴身物件之外,一律珍宝玩儿物件都不能搬出去了?
那些个小厮愣了半晌,脸上的惶恐之色更甚了,虽然凝华阁中本来就有数量极多的玩儿物摆件,但是这些年玉灵娇住在其中,同样也是安置了不少珍贵物件,现如今夜荼靡却是说要将这些东西全部扣下……
稍微动动脑子都知晓,此时他们不听吩咐私自搬了东西已经算是罪过了,若当真再听夜荼靡的话把那些贵重东西给留下来了,只怕便是彻彻底底的得罪玉灵娇了……
夜荼靡自然也是看出他们脸上的些许迟疑,唇角的笑意加深,挑出一抹艳绝弧度,凌厉的视线一一扫过,便是让这些多少有些犹豫的人立马打消了心中迟疑了。
这些人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如今他们收拾东西的确是会罪了玉灵娇,可能下场的确不太好,可若是不收拾,只怕现在便是会落得一个和冬华一样废了胳膊的下场,比起辱骂责难,能够留下一双胳膊好手好脚的明显更为重要。
想到这里,他们再也不敢迟疑了,立马照着夜荼靡的吩咐涌进屋内搬东西去了。与先前的懒散模样不同,此时他们已然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恨不得立马就将凝华阁内玉灵娇的东西搬空。
杜姨娘已经快要被气歪了脸,她完全没想到夜荼靡竟然会说出这般无理的要求,夜荼靡态度强硬的逼着这群人立马腾出凝华阁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想将玉灵娇这些年搜罗来的珍贵东西都一一扣下占为己有?
杜姨娘被夜荼靡这般厚颜无耻的作风气坏了,再加上夜荼靡三番两次不搭理自己的作风,更是气的她心肝疼。
眼看着那些个小厮动作极快的将玉灵娇的贴身衣物被褥等等的东西一一翻了出来,因为不敢马上送回去而只能窸窸窣窣摆在院落中央的场景,杜姨娘便是再顾不得继续装作一副慈善模样了,气急败坏的对着这群人训斥道:“混账东西,四小姐的东西你们也敢乱动,当真是没了王法了!”
她喊的那叫一个大声,只可惜那些个小厮被冬华的模样吓得够呛,完全不敢顾及杜姨娘的脸色,只能依旧手脚利落的收拾着东西。
杜姨娘瞧着没法子阻止这些人,只能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嬷嬷上前,想要去拦着这些人的动作。
可夜荼靡有岂会让她得逞,她一路行到那些个小厮堆放玉灵娇衣物被褥等物品的地方,手指微微一动,便是见着玉灵娇衣物中那件最为珍贵的彩蝶戏花锦绣芙蓉绸的撒烟裙精致被夜荼靡一个用力便直直拽了出来。
这件撒烟裙可是杜姨娘花费了不少银两才在南诏帝都的锦织坊定制的一条衣裳,本来是为了备给玉灵娇出席盛宴时候穿的,眼见着被夜荼靡拽了出来,杜姨娘顿时急红了眼,只能气冲冲的对自己身边之人下令道:“等会儿拦人,先去将四小姐的衣裳拿回来!”
夜荼靡看着杜姨娘身边的一群人朝着自己蜂拥而来,眉梢微微一条,手中略一动作,那条精致而又华贵的撒烟裙一刹便是一分为二,立马成了一块破碎的布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