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扰,礼物先放在大殿吧。”
花微熹目光游离到鹿问筠的脸上,看她眼眸平淡,但有几分疲惫,看来自己又打扰她修行了。
不过现在已经是化神期第一人的鹿问筠再修炼,那岂不是举世无敌,哪有什么乐趣啊,闷在洞府里修炼多无趣啊。
“师父那您什么时候能出关啊?我想马上把礼物给您。”花微熹右手拿着子镜,左手缠着衣角,满怀期待地看着鹿问筠。
鹿问筠唇边勾起,又很快散去,她怎么说,能说自己因为把花微熹强留在这个小世界而压制不住反噬了?她会说,但不是现在。
可能是她此刻的神情过于冰冷,花微熹的脸色愈发委屈,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和鹿问筠说了,这和她想象里的温馨画面一点都不一样。
难道不应该是她欢欢喜喜地给鹿问筠讲述弟子她任务途中的趣事,鹿问筠含笑听着时不时再附和几句吗?
以前丰富的任务者经验,强大的战斗意识解释不了她现在的心境,只能把一切推脱给鹿问筠这个师父做的一点都不合格上面。
“好吧,那徒儿乖乖等师父出关。”话是这样说的,可面上的咬牙切齿和手上揉捏衣角不轻的力度来看,花微熹并没有嘴上那么大度从容。
鹿问筠觉得自己的眉心有些疼,她怎么看不出来花微熹的言不衷,说着乖乖,这架势分明一点都不乖,嘟着嘴生气,时不时向她看出去,写满了她要被哄。
子镜只能看到对面的人,是以花微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娇俏,也有多小女儿姿态,也还好没有看见,她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武力拯救世人的救世主。
鹿问筠不自觉放柔声音:“师父不是敌意的,出关以后给微熹赔罪好不好?师父还想知道微熹第一次任务的经历呢?”
花微熹觉得招招太有感染力了,搞得她现在也想甩尾巴,努力克制自己的笑容,但无果,索性直接给鹿问筠一个大大的笑脸,声音甜腻:“那徒儿就等着师父了。”
太好哄了。
鹿问筠也跟着笑出声,怎么那么可爱呢,给一点点糖就能收获一个笑容,可花微熹要比糖甜太多了。
她不爱吃甜食,可偏偏遇上花微熹就嗜甜了。
“开心了?”
花微熹才不管鹿问筠的调侃,挑衅地挑眉,发现自己掩饰不了兴奋之后就放弃了这个艰难的动作,“当然开心了,连止仙君的承诺呢,一般人哪有资格得到。”
“好…”还未说完一个字,鹿问筠就感到带着毁灭天罚意味的一股力量锁定了她,只好匆匆关上了手里的午镜。
逆天之行必遭天反噬,世界意识帮她够多的了,何况它自己也自身难保,所以鹿问筠只能自己抗住天道对她的恶意。
只要花微熹不离开她,她可以一人跨过所有刀山火海和世间苦难。
所以,花微熹你一定要全身心地爱慕喜欢她。
……
花微熹砸吧砸吧嘴,突然对自己的良心有那么点谴责了,她天天无所事事的,鹿问筠肯定比她忙,当然只是一点点痛心,下次还是绝不留情地骚扰她。
她一个个把礼物摆好,面对一桌子的东西陷入了沉思,她有买那么多东西吗?怎么感觉把明心阁都搬来了。
眼神不期然地看到了自己买的流苏裙,莫名生出一股庆幸,还好鹿问筠现在不在,要是看到了她买的各式各样的小裙子,会不会把她扔出去?
人啊,都是一边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一边积极作死。
花微熹强忍住自己的动心,离开了暮雪山顶,今晚去她住的弟子居休息,她怕她不在的时候鼠抱玉和招招能把家拆了。
果不其然,当花微熹看到屋内景象时太阳穴突突地跳,如同她那毫不平静的内心一样充满波澜。
玩疯了的两只根本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危险源,一个疯狂啃咬座椅桌子,一个用炼器材料磨爪爪。
鼠抱玉还不知死活地给朝漪科普:“你看你就是没见识的小猫,那东西硬邦邦的,磨坏了爪子怎么办,试试这块云边木,这东西珍稀着呢,也不知道花微熹从来搞来的,手感超棒。”
朝漪第一次发现做妖的新奇之处,这样一对比她以前过得好凄惨啊,沉睡修炼,镇压叛乱,沉睡修炼,镇压叛乱……没有一点个妖爱好,朕简直要爱上这种随地撒欢的感觉!
花微熹眯着眼打量屋里的乱像,很好,鼠抱玉它完了,怂恿诱惑无知小猫,并身体力行表演如何拆家,还单捡贵的来,直呼主人名讳,罪加无数等。
“吱吱吱!”
“嗷!”
“谁?是谁捏住了鼠爷的脖子?”
花微熹拎起一猫一鼠的后劲皮,宛如拿捏住了他们的性命,主宰命运的女人恶狠狠一笑,在他们眼里此人面目狰狞,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响起:“好玩吗?要不然教教我,或者我帮你们啊?”
朝漪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花微熹,羞耻地用尾巴盖住屁股,爪子捂住猫脸,这也太丢妖皇脸了吧?不对,这也太丢小猫脸了吧?
小猫咪眼里露出深沉的思索,她一定不能让花微熹知道现在犯错被当场抓住的小猫崽子是伟大卓越的妖皇,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主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