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紧张若蹦极。
她都不记得是怎么把大师抱上楼的,只记得大师躺在丝绸大床上,别过头去不敢看她,白皙颈脖上的肌肉紧紧绷起,眼尾、耳尖统统红地滴血。
她还记得自己亲吻他鼻尖的小痣,亲吻他颤抖的薄唇……
她更记得她轻解小衫,露出一派美好,他迎合,他声声换她阿窈,就连轻微的哼哼声,她都应他。
他的薄汗洇湿她的发梢,他留下的点点红痕,如月光皎洁的床单上落下的红莲……
他把矜持揉碎,情到深处,总哀求她再多疼疼他。
春色是在一场夏雨中结束的。
她怕弄疼他,手腕垫在他的脖子下,微微一使力便抬起他的下巴,吞下他最后的轻颤与呓语。
周窈醒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最短时间内把后宫清空了。
什么滔天权势世家大族太君压力,她不管,后宫必须空出来。
嘶……腰疼……
她嘟囔着转过身。
朦胧视线间,静凡大师躺在晨曦中,背对她,缓缓起身。
芝兰玉树般的线条陡然显现,他缓缓拿起一套周窈的长衫披上,耳尖红若樱桃。
他捻起床头柜上的水玉,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施主昨夜的布施有心了,贫僧收到了。”
周窈:???
须臾,他勾唇轻笑,赤脚踏出了二楼。
周窈一个人在床上凌乱。
布施是这么用的吗?
她怎么觉得她被大师一夜那啥了……
嗯???
大师来去如风,周窈下楼时,已经不见大师的踪影。
小腿子小肚子笑着迎上来给她换凤袍:“昨夜都怪小的们吃坏了肚子……”
小腿子还问:“陛下,要换床单吗?”
周窈瞪了她一眼:“咳咳……换……”
时隔两个季度,周窈又一次突然上朝,朝堂上,文武百官瑟瑟发抖。
昨夜,临渊深陷水深火热。
薛家军一夜未眠,率众冲入燕太傅党人的家中拿人,在朝做官者统统抓入地牢,谁拿牌子来都没用。
更有人当众脱鞋子摔薛婧的脸:“你算什么东西,本官受先皇青睐时,你还在你爹怀里吃奶呢!”
薛婧当即一个手刀劈晕她:“那你很快就能去见先皇了,带走!”
整个临渊的官员,霎时间被掏空五分之一还多。
周窈一身玄色凤袍,昂头往正殿去。
好巧不巧,路上竟遇到谭太君威武庞大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