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早已过去很久,花酌枝摇了摇头,将昕昕从萧见琛手中解救出来,塞到沈碎溪那边。
“为何?”
萧见琛大着舌头道:“你从密道走了之后,云夫人又同齐向云吵了一架,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就、就说……”
花酌枝以手支颐,好整以暇侧头看他。
“我说,枝枝为了救我,为了救大燕国运,牺牲自己的阳寿,这份情我还不起,他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是给的。”
“我说,枝枝总是提起天神旨意,人啊,不过是命运洪浪中的小船,遇上浪就高高起飞,遇上滩就停滞不前,到了分叉口,总要选一个的,哪有既要又要的说法,也万万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我说,既然天神都不怪罪,那便是走了一条最好的路,继续往前走就是了,前头是康庄大道,是海阔潮平,是一望无际云泽之境。”
他那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全凭着一腔热血和尿意逼急,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替那齐向云说话。
他垂头,额边发丝散下一缕,不慎掉落在面前的茶盏中。
花酌枝盯着,却没有伸手帮他将头发拿出来。
萧见琛这幅模样。
好乖……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萧见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有些疑惑地将自己的头发从嘴里拽出来。
“殿下!殿下!”这时有人高站在凳子上,满桌找萧见琛,“殿下!我刚才作的诗,殿下给我抄了吗?”
萧见琛哪有空给他抄诗,头也不回地骂了句:“叫陆繁给你抄。”
说罢他捉住花酌枝的手,有些邀功的意思,“枝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花酌枝回握,“琛哥哥说的很好。”
“那当然,齐大哥听完,都感动哭了……”
“殿下!殿下!”又有人喊。
萧见琛不耐烦地站起来,“叫什么叫什么?你总叫本殿下做什么?”
“殿下!求你了!帮我抄一下!我要写一篇与妻书!待会儿回去送给我家娇儿。”
“什么?”萧见琛震惊:“你写与妻书,叫本殿下给你抄!”
但他很快收起脸上诧异的表情,右手一伸,“给本殿下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