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渐暗,小伙伴提出离开。
韩榆送两人到门口,关上门去找韩松。
韩松在灶房忙活,升腾的热气将他笼罩在内,有种不真实的朦胧美。
韩榆把从砧板上偷偷溜走的土豆丝放回去,斟酌着问:“二哥,三叔的事”
韩松切好土豆丝,用菜刀拨进盛有清水的碗中:“想问什么便问,不必支支吾吾。”
韩榆挠挠头:“二哥可是猜到三叔会这样做?”
他可没错过那两位同窗交谈时,韩松眼中一闪而逝的意料之中。
韩松拭去指腹黏糊糊的触感,轻描淡写道:“没有。”
韩榆:“不信。”
韩松:“”
其实韩榆只是随口一问,他已经知道答案。
“等事情传开,应该会有很多人夸赞三叔的义勇之举吧?”
单凭那些读书人的言论,便可看出他们对韩宏庆此举的态度。
韩松眉目冷淡:“总归是三叔自己的事,你只需好好读书,不必管其他的事。”
福祸相依,将来如何,谁又说得准?
他的那位三叔,可是一如既往的盲目自大。
只需挑唆一二,
就不顾后果地冲在最前面。
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即便县令获了罪,还有和他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韩宏庆无权无势,那些人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韩榆得到想要的答案,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二哥。”
“不过那县令也太过分了,私自抬高赋税,吸老百姓的血,还贪了本该给咱们村的补偿,简直罪无可赦!”
韩松将土豆丝沥水,倒进锅里翻炒。
他声音略高了些,显得中气十足,在这满是食物香气的空间里,也少了几分距离感。
“犯了错,且不知悔改,就该付出代价。”
他给过机会,可惜对方不知珍惜。
山崩和灾后补偿,两次都没能把握住。
如今锒铛入狱,也算咎由自取。
韩榆闻着清炒土豆丝儿的香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之前韩松去县里,绝对是去了县衙。
如此一来,他狼狈的模样就有了解释。
解答了所有的疑惑,韩榆满心舒畅,乐颠颠地给韩松打下手。
有两位同窗的宣传,翌日韩宏庆的壮举就在私塾传开了。
“你三叔不畏强权,实乃真男儿!”
“对了榆哥儿,听说你昨日晕倒了,可有大碍?”
韩榆:“”
宣传韩宏庆也就罢了,干嘛还带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