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长的头发扎起露出的那张脸,白的过分,脸颊下一颗小黑痣,垂眼浓密的睫毛一垂,颜色对比强烈,没有女气,但却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睛,有些攻击性的美。
但他一谈到专业领域,说的话完全不留余地,也不会先夸奖总结,直接淡声指出问题。
“你自己看,这边的红球没有k。”
裴贺行立刻跟上他的思路,目光萦绕在他身上,又克制地收回。
“我担心k完,母球落点会不好。”
周卓然听他这么说,笑了一下,挑眉抬眼看着裴贺行,吐出两个字:“别装。”
裴贺行立刻也笑了,双手向上举了一下,像是投降了。
“我是觉得没必要,这一杆彩球再k也完全没问题。”
周卓然走到裴贺行身边,想随意地伸手一拍他肩膀,却走近了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他还得微微仰头看他。
他只得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抬脸眼神探究一样地打量着他。
“你吃饭还喜欢留一口给下顿吃?”
裴贺行看他抬脸看着他,半张白瓷一样的脸沐浴在阳光里,脸颊边头发微蓬,像是在发光。他偏偏红唇一张一合,带着挑衅的语气教训他。
裴贺行一起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恶劣的癖好,但他现在察觉到了。他特别想伸手揽住他的腰抱起来,最好双脚离地了,只能乱蹬,再掐住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唇珠饱满的红唇。
“你这种打法,还给我留一线。裴贺行,不是说了,别留余地。”
周卓然本能地感到了一丝危险,立刻往后撤了一步,但裴贺行反应很快。他立刻膝盖微曲,微微垂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周卓然一惊,但这段时间天天跟他在一起,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已经完全不对他设防了。就算是直觉上觉得不对,肢体动作上也不会多抗拒。
裴贺行直接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耳朵上,周卓然立刻拉住了,挑眉看向他。
但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裴贺行的热气直钻他的颈窝,他往后弯了腰,可就在他要碰上台桌时,裴贺行另一手先垫上去了。
“你看起来很想扯我的耳朵骂人。”
周卓然哼笑了一下,没客气地一扯他的耳朵,力度不大,却立刻让一手策划这样亲密动作的裴贺行先麻了。
裴贺行再有种少年人蠢蠢欲动的野望,他也还是会因为对方一点小小的似是而非的回应而心动至不知所措。
“行了,我看你还得是要逼一逼。”
周卓然松开手,立刻抽身走开,拿了放在一边的杆子。
裴贺行的目光紧随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西裤勒出的腰线,走动时腰和屁股带动衣服带起一点褶皱,腿又直又细,裹在西裤那种挺阔又柔软的料子里。
“怎么逼一逼?”裴贺行对自己的龌龊接受良好,一点不耽误他纯情害羞。
“单局限时,前五分钟15秒内出杆,后五分钟10秒内出杆,一共十分钟没问题吧?”走到一边喝水的周卓然抬头看了钟表开口说道。
“周哥!裴哥!我听见了啊,你们玩这么刺激的!”
林子言捏着杆子,身后跟着孙明和,两人正巧路过,一打开玻璃门就听见了“单局限时”。
单局限时,一局一共十分钟,必须结束,十分钟后得分高者获胜,是斯诺克赛制中相当刺激的一种,每一杆几乎都是下意识,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布局。
周卓然最近和林子言孙明和他们也混的熟了,林子言和孙明和很多技术问题周卓然都毫无藏私的顺手帮忙了,两人都完美的叛变了,直接成了他的迷弟。
“我们谁和裴哥打吗?”
周卓然走到一边开始给球杆擦巧粉,他闻言笑了一下,隔着台桌看向裴贺行。
“我上。”
“wo——”林子言立刻兴奋起来,旁边的孙明和闻言都神色微动。
之前两人都是在三楼秘密训练去了,今天好容易让他们逮到了,竟然能看到他们打单局限时。
“小明,你怎么看?”
孙明和看着笑着去摆球的裴贺行,又看向一边抱着手臂对表的周卓然,皱眉思索,没有急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