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书里都是些枯燥乏味晦涩难懂的术语,但她看得津津有味。
凝儿坐在她的对面,正在往柳烟钰的衣服袖口上绣精美的花,飞针走线,一丝不苟。
绣了会儿,她停下针,“小姐,太子到现在还没有忙完,今晚还要针灸吗?”
她去催了几次,太子始终在和大臣商议国事,曾泽安让她们等等。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她试探地问:“小姐,要不然,您先歇下吧?”
这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柳烟钰摇头:“太子忙正事,我怎能只顾自己?”
忙正事的太子是君子,她愿意为君子的健康出绵薄之力。
夜半时分,曾泽安姗姗来迟,他站在外面,隔着一扇门,道:“太子妃,太子说若您睡下了便作罢。”
胥康并不强求。
柳烟钰放下医书,“转告殿下,我马上到。”
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针灸包和在药水中浸泡过的布棉,轻轻推开了门。
进到胥康的寝殿里,没见他人,倒是意外见到了站立那里的魏太医。
魏太医向柳烟钰行了礼。
柳烟钰毕竟是双身子,虽孕吐症状不明显,但容易疲倦。从她的寝宫走到这里,凝儿无所觉,她却已经感觉乏力。
坐到桌旁,稍微一缓,她问道:“太子呢?”
魏太医:“殿下去了偏殿,一会儿便回。”
还真是忙。
“那正好,我有事要请教魏太医。太子最近都用了什么药,麻烦说与我听。”
魏太医不敢怠慢,把胥康最近用药仔仔细细报上来。
如她所料,该用的药基本都用上了。
“那太子身体状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
魏太医知道胥康向皇上承诺一个月内痊愈,他心里比谁都急,他现在是太子身边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太子早早康复。
可效果甚微。
他甚是沮丧地说道:“到现在为止,太子身上的其他病症已全部治愈,唯有隐疾,依旧。”
柳烟钰:“那,太子身体可有异样?”
魏太医:“……”
他没听懂柳烟钰要问什么。
“我是说,”柳烟钰思虑着准确的措词,“太子那处,除了不举之外,有无其他异常?比方有无外力伤,或者红肿或者其他异状。”
得对症下药才行。
魏太医悄悄打量了眼前的太子妃一眼。
问这些话时,她目光澄明,面色一派坦荡,仿佛她问得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就只是某种简单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