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时,一时没有控制好气力。她怕疼,以为钟珩又要弄疼她了,下意识想要躲开。
而这退后的动作刺在钟珩眼中,他面色难看地收回手,再度开口,“东瀛国狼子野心,图谋不轨,我怕他利用你。”
宁幼仪当然信他,只是钟珩今日太凶,她不想与他亲近。
于是她只轻轻点了点头。
宁幼仪将那串狼牙手链放进妆匣里收好,自己拆下了最后的簪饰,如乌木般的长发倾斜而散。
钟珩仍然在气头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栖川子与宁幼仪对视的笑,宁幼仪还收下了栖川子代表爱意的狼牙手链。
即使宁幼仪并不知情。
暴虐的因子在他胸腔积压着。他极不熟悉这种事态失去控制的感觉。
而他其实有许多次机会,宛转迂回地让宁幼仪忘记栖川子这个人。
如同往常每一次一般,只需要哄她开心,她就会十分听话懂事。
只是,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愤怒成了他生理的本能和第一反应,他一时难以控制。
二人沉默良久,也没有人说话。宁幼仪别过头,自顾自地去了屏风后面沐浴。
她绞干了头发,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没有同钟珩撒娇闹着睡前要吃梅花饼,也没有吵着说好冷要钟珩抱着她睡。
钟珩就在她几步开外。
宁幼仪抱着夜明珠,睫毛合紧,仿若马上就要睡了。
钟珩才有了动作,他拿起药膏,从被子里拿出宁幼仪被他捏红的那只手腕。
“表哥给你上药。”
好在宁幼仪没有强行抽回手,她转过身,姿态温顺地让钟珩给她抹药。
钟珩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额头,“表哥错了,表哥今天太生气了,弄疼幼仪了。”
宁幼仪的眼泪才突然像开了闸般掉落,她咬着嘴唇,眼尾和鼻尖都哭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把脸陷进软枕中,分外可怜地用哭腔说着,“你不要凶我。”
钟珩闻言,心一刹那似乎无法呼吸,一坠一坠地抽疼起来。
他一寸一寸吻净宁幼仪的眼泪,“不凶你。”
她的眼泪落不完一般,钟珩轻声哄她,“不要哭了,嗯?”
他把宁幼仪哭得散乱的发别在她的耳后,“肚子会不舒服的。”
宁幼仪点点头,慢慢收敛了哭势,偶尔在他怀里轻声抽泣一两声。
“今天都没吃到葡萄。”宁幼仪闷闷地开口。
钟珩抬手放下床帐,“明天就给幼仪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