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幼仪要在这里睡觉,表哥就和洞里的熊打了一架,然后……”
宁幼仪忍不住轻轻的一拳锤打在钟珩的肩膀,她担心得紧,钟珩还要在这里开玩笑。
“好好说话!”
这是宁幼仪醒来第一次跟他生气,昏睡时紧紧闭着的眼眸此刻缀满了水光,一半怒一般忧地把他看着。
“没事,被水中的乱石刮到了而已。”
宁幼仪暂且信他,“处理过没有?”
钟珩知无不言,“寻了些草药敷过了。”
宁幼仪还是不信他,她要站起身来,亲自绕到钟珩的后背看看。
钟珩把她扣在怀里,额头贴上宁幼仪的额头,很轻柔地说着,“幼仪不是要陪表哥睡觉吗?”
宁幼仪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她伸出手,轻轻了抚摸了一下。
“我看过了就睡……”
钟珩叹了一口气,“听话,不看。”
宁幼仪在这种时候从来不听他的,她从钟珩的怀中挣扎起来。
明明是那般爬虫的,却赤脚踩上的干燥的草堆之上。
她绕到钟珩的背后,眼皮一掀一撩间,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你还说不严重……”
刮伤、烧伤,一大片一大片的斑驳交横在钟珩的后背。
即便敷着绿色的草药,暗红的血色也浓稠地溢出,狰狞的伤口也可想而知,整个后背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好ròu。
宁幼仪带着哭腔靠近钟珩的后背,钟珩却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完全把宁幼仪遮挡住。
他低头抚过宁幼仪脸颊上的泪水,一一轻柔地擦拭尽,才说道。
“不看了,会害怕。”
宁幼仪胆子这么小,他的后背他自己自然清楚,绿色草药的遮盖下,都是一片血ròu模糊。
他把宁幼仪抱起来,让她踩在地上的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这样就不怕虫了。”
他调笑着,可是宁幼仪此刻才没有心思理他。
她的眼泪流也流不尽一般,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宁幼仪仰着头,通红的鼻尖上有着水痕,一张小脸哭得乱七八糟。
她哽咽啜泣着,万般可怜地说,“我们、我们快回去……”
“没事,有人会来找我们的。”
他在一路都留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