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候,也是至关重要,火候不对,药效就不能发挥到最大。
就只有这么一株菩提藤,沈青黎不敢大意,把菩提藤和配好的药材放进药炉一块儿熬制。
一个时辰后,药熬好了。
那药黑乎乎的,闻着就很苦,萧宴玄端起来一饮而尽,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溟一盯着他的手,有些紧张:“王爷的手,是不是全好了?”
沈青黎正色道:“还得施针,让筋脉更畅通,施针时,不能被打断,一旦被打断,便会筋脉俱断,再无治愈的可能,你和锦一守在院子里,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
她和长公主的交易瞒不过晋元帝,怕晋元帝搞暗杀。
溟一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脸上闪过杀气,肃然道:“王妃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等也绝不会让外人扰到您和王爷半分。”
说罢,就开始部署。
夜风扬起他的衣袍,衬得他整个人煞气冲天:“今夜,敢擅闯王府者,杀无赦!”
“是!”
侍卫们左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一时间,连风都带着一丝杀气。
溟一飞身掠上屋顶,身后背着弓箭,连一只鸟都不允许飞进来。
院中,则有锦一守着。
整个王府严阵以待,灯火明亮,宛如白昼,让一切阴暗无处潜藏。
一炷香后,药效开始发挥。
萧宴玄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手臂到指尖,缓缓流淌而过,随后,又麻又疼。
沈青黎把了下脉:“王爷,我要行针了,接下来会更疼,若忍耐不住,我们可以停下来,缓一缓。”
萧宴玄挽起衣袖,t道:“开始吧。”
沈青黎颔首。
她打开针袋,露出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随着沈青黎每一次下针,萧宴玄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整只手臂,仿佛被烈火焚烧,下一刻,又似被寒冰裹挟,没一会儿,又宛如被万蚁啃噬。
“王爷。”
“继续。”
沈青黎又落下一针,针尾微微震颤,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疼痛瞬间剧增。
萧宴玄脖子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冷汗一滴滴滑落,浸湿了鬓角,也浸湿了衣衫,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沈青黎捏着银针的手顿了顿,放软了声音:“人只是血肉之躯,不必硬忍着。”
萧宴玄眉眼锋利,因浸了汗,更加凌厉:“这点疼,本王还受得住。”
比起至亲惨死,手足背叛,这样的痛,实在不值一提。
沈青黎看他神色坚决,只好继续行针。
她一边捻动银针,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军械走私案闹得很大,看着并非只冲着兵部去的,会是陛下的手笔吗?”
军械走私案,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一个饵,也不怪她怀疑晋元帝。
这太像他的行事作风,放一个饵出来,坐山观虎斗。
萧宴玄没想到她这般敏锐,幽冷的眸底光影暗沉,凝视着她:“是谁的手笔不重要,他们最终的目的,或许是本王,或许不止本王。”
沈青黎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