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陆辰卿张开两手,示意我替他脱衣裳。
我脸儿热热,伸手向他腰带,他今日穿着青纬罗暗补子直身,是素日家常衣裳,轻易能解开。
待敞开他衣襟,我已脸红色赤地不敢看。
只听陆辰卿声音从我耳边响起,道:“你不看,又怎的与我上药?你这手,却摸的哪处?”
我一惊,抬头看他,此时我的手正放在他小腹,肌肉虬结扎实,肤色比冬日的雪还白上许多,可气煞人也。
又见着他身上几处淤黑伤势,黑白映衬,好不惨烈,可见刚受伤时,得疼成啥样儿。
我猛地缩回手,恨不得立刻就下马去,不敢再与他一处。
我道:“怎的伤的这般重,你不曾说过。”
“何必说,你如今不是见着了?可还心疼我?”陆辰卿说话时,气息温热,拂过我面颊,我的心立刻如沸油里过了一遍,忒煎熬了。
“且少说几句,还不上药!”我作势要恼了。
陆辰卿拧开瓷瓶,递到我跟前。
我道:“伤口且就在你面前,你怎的不自个儿动手?却还要我来。”
我想着秀秀这丫头卖我几次,这丁点儿小事,叫唤我使办法。
陆辰卿收回手,叹道:“你不乐意,我只能叫秀秀来,秀……”
>>
“你别叫!”我赶忙抬手捂住陆辰卿的嘴,不知怎的,我不大欢喜秀秀看陆辰卿身子,便是好姐妹也不成的。
“那……”陆辰卿摊开手。
我一把抓过瓶子,板着脸瞪他,倒了些许药膏在指尖,戳在陆辰卿胸腹淤痕上。
“嘶……”陆辰卿一下拽住我的手,隔着那张面具,我都能瞧见他此时脸色有多难看。
陆辰卿道:“你要疼死我,谋杀亲夫不成?”
我啐了一口:“甚的劳什子亲夫,仔细我撕你的嘴!”
他道:“那你便是要疼死我,想逃之夭夭了。”
我暗道这也被你知道,怎的不疼死你算了。
我笑了:“不敢,你可是高高在上陆府少爷,英雄少年,我便是有千万胆子,也不敢弄死你的。”
“那你弄疼我,我要补偿,不过分罢?”陆辰卿又问。
我警惕道:“你要怎的补偿?”
陆辰卿勾了勾嘴角,道:“这样。”说罢抬手扣住我的脑袋,我的小嘴儿立时便被他封住,亲了我一口。
陆辰卿随即放开我,薄唇轻笑道:“你若再让我疼,我便又亲你小嘴儿,直到你上药好了为止。”
我气急,就要着把瓶子呼他脸上,听他又说:“或是迎儿你不好意思亲我,只做着把我弄疼的想法儿,让我主动亲你,这也不是不行。”
“你、你你休要不识羞耻!”我恼得头发丝儿都要撑开车顶盖,来去只得恁个话,不似这厮嘴,也忒会说!
陆辰卿笑道:“不识羞耻?这就遭不住了?我且还有这样的。”说着另一只手张开揽住我的腰肢,顺势把我摁在车上。
他在上,我在下。
好羞人姿势,这人力气恁个大,看来那伤不甚要紧哩!
“你、你待如何?”我说话似没了力气,低吟婉转,这却是我的声儿?
“上药。”
我又道:“这番样子如何上?你能不能起来?”
“不能。”
这人说话着实欠打,我琢磨着这会儿我与他动手,胜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