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此时满是疑惑,她入天衍宗已经快两年了,接触到最多的人除了苏钰,就是洛清辞。
原本在阮璃心里,洛清辞就是一个冷漠无情,乖张狠戾的人。都说她修无情道,已经没了多少人性,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屠戮机器。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走无情道的。
这些信息,有的是传言中得到的,有的是叔叔告诉她的,可更多的,是她亲眼“看到”,亲自感受到的。
如今她亲自来到了天衍宗,她以为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地继续,但是眼前的洛清辞,除了那张脸以及那周身清冷如霜的气场,和她所预期的截然不同。
她以为会承受的磨难和痛苦,看似都来了,可是却又似乎都没来。
她回忆这些年发生的种种,再结合洛清辞的一些细微动作,表情,串联出来的事实,让她觉得颠覆。
“你又在做不切实际的梦吗?”
阮璃正想着,那个让她不胜其扰的声音又出现了。同时她左眼发烫,有些难受。
“你看到的那些你都忘了?爹爹怎么死的你也要忘了?你竟然耗费时间精力去想你的仇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当真无药可救。”
“我一直很清楚,若不是因为那些噩梦,我何至于这般纠结。”阮璃咬着牙,十分抗拒这声音。
“你最好没有。一个池青就让你神魂颠倒,总觉得你还是没开窍。”对方冷笑一声,终于消失了。
阮璃闭上眼,许久后才睁开。虽然她厌恶它,可它说的没错。
可是自从起了疑虑,一切都仿佛在证实它。
洛清辞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已经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去想她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而是正在尽全力想要阮璃达到应有的水准。
而阮璃也很快没心思去想她洛清辞的不对劲了,因为她现在一看到洛清辞就心肝儿发颤。
每天晨起去上早课,上早课回到泽院,蹲瀑布,蹲完瀑布,就是和洛清辞对招。
说是对招,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打。她连洛清辞衣角都碰不到,却被她一次次摔出去。
刚开始是拳是掌,随后就是竹鞭,腿脚,活脱脱成了一个沙包。
不仅是阮璃,苏钰也很荣幸加入了其中,就这样整整持续了一年,整个天衍宗再也没人敢踏入泽院一步。
他们都说,淮竹君因为境界迟迟无法恢复,无情剑诀又处于瓶颈一直不能突破,已经有些心性失常,每日靠虐打徒弟寻求快感。这样下去,她要杀弟子证道了。
“啧,你这是又挨了你师尊打了?”巽院内,江月白正弯着腰在仔细分拣灵草,抽空看了眼一瘸一拐眼眶还有淤青的阮璃,失笑道。
阮璃左眼一片青紫,好好的大眼睛都成熊猫眼了。
听了江月白的话,她左眼不自觉眨了眨,抬手捂了下,正着脸色道:“并不是师尊打我,是我学艺不精,没能避开。”
“还学艺不精?你都成功筑基了。你的身体你自己应该知道,都这样了,居然只用一年时间从炼气一阶到筑基之境,要说是天才都委屈你了。要知道,你的师姐师兄,入门之时都已经是炼气了,而你还未引气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