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不仅是戒指。
更是人。
就像她爸一样,一个那样喜欢她妈的好男人,也会选择在几年后抛弃女儿奔向新的家庭,没有关系可以永恒,如果有,她也不觉得可以在她的身上发生。
而到今天,当她真的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年薛可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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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一切你认为对的事。
爱在当下。
不必过多执着于未知的未来。
明灿想着便把戒指拿了出来,等戒指戴上无名指,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在做些什么,正欲取下来,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匆忙回头,看见郑嘉禾一脸严肃地走进来。
“有空吗?”
郑嘉禾在病床边不远停下,“我有点事想找你聊一聊。”
明灿迫切地想要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奈何尺寸刚好,进去简单取下来有点难办,她有些慌乱,又碍于郑嘉禾在不好表现,只好当作无事发生一样把手上的空盒子盖上塞进了包里,站起来的同时顺手拉了下拉链。
至于戒指……
她特意把拇指搭在了无名指上,正好遮住戒托的位置,为了不让别人看着姿势奇怪,甚至发现异样,只好尽量把手往回缩,试图让宽大的病号服袖子掩住这个秘密。
郑嘉禾的确没有察觉,他只是领着明灿一起往走廊另一个方向走,到尽头,他的办公室,招呼着她坐下,接着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没有寒暄或是闲聊,开门见山道:“我有个问题想找你了解下。”
因为拇指按得用力,被钻石硌的未免有些疼,明灿忍了一路,直到终于进了办公室,刚一坐下来便松开了手指,正用另一手帮忙想要把戒指取下来。
“嗯?”
她闻声抬头,片刻反应过来,“您问。”
郑嘉禾打量了两眼,见她略低着头,双手不安地交叠在一起,显然是有些紧张,想了想,说:“你不用这么紧张。”
明灿:“我不紧张。”
她是着急。
这戒指怎么这么难取!
现下戒指正好卡在她的指节上,就和她很多时候的处境一样,进退皆是两难,实在是难办。
郑嘉木似是不信,一时沉默。
明灿没多想,面上维持着恰当的微笑,私下仍未放弃,用力往回拉了几下稍有成效,索性再次加大了力度。
有希望。
她正想着。
听见郑嘉禾的声音。
“据我所知你妈妈前些年去世了,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话音刚落。
戒指也刚好落回手里。
明灿的心底刚升起几分欣喜,还未完全泛开,立马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了,苦涩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从她的身体深处直接翻江倒海往上涌上她的鼻腔。
嗓子发干发涩。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令人窒息。
片刻。
她握紧手心。
刚取下来的戒指坚硬且尚带余温,硌得她手心发痛,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太阳穴正突突地跳,甚至感受到空气的稀薄。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