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暗自涌动。
宋莺时的鼻息比月色烫人:
“不是要睡觉?”
怀絮睫毛轻颤,呼吸节奏失了章法,连带着胸脯柔软地起伏。
宋莺时笑了声,像是洞察了所有,包容而体谅,她嗓音染上夜色,沉如缓溪,又带着些微轻盈的苦恼:
“看,我来对了,你还是要人哄才能睡。”
撩拨了人再来哄,真是宋莺时做得出来的事。
怀絮一时暗骂自己过于配合,让宋莺时圆回了场子,一时又瞪宋莺时不择手段,仗着她的喜欢肆意妄为,可偏偏……
偏偏宋莺时这样,她心如鼓擂。
不等怀絮再想下去,宋莺时低头,轻柔无比地吻了吻她的眼,一只,另一只。
她的长发搔在怀絮脸侧,微微地扎刺,可唇下温柔,像一阵吹动黄昏的海风。
最后,宋莺时温热的手心覆了上来。
黑暗彻底笼罩怀絮,只听见宋莺时悠悠打了个哈欠,带着热气蒸软的余音道:
“快睡,等你睡了我再睡。”
-
等再醒来时,怀絮已记不清睡前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宋莺时那只手的温度一直陪着她,直到睡意侵袭。
一夜好眠。
以至于凌晨3点被手机闹钟吵醒时,怀絮身上十分轻松,完全不像只睡了不到6小时,状态极好。
怀絮摁掉闹钟,顺手打开床头顶灯,在醺黄光线下坐起身来,被子连动地卷起来,卷到一半被拽去左边。
怀絮侧眸看去,原来是宋莺时抱着被子往左滚了滚,她本就短的睡裤蹭了上去,露出莹白细嫩的腿根,常年练舞的曲线紧实优美,一路向下,隐入交叠的小腿与脚踝。
而再往上看,遮掩腰腹的薄被下,隐约可窥见一块巴掌大的后腰,睡裤卡在腰窝上,带起一点凹陷的阴影,在朦胧光线下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柔软。
怀絮只看了一两眼,便移开视线,轻唤道:
“小十,该起床了。”
宋莺时无意识地应了声,声音像从鼻子里发出的。
怀絮微叹:“三点了,等下他们要来了。”
宋莺时这才睁开眼,满脸不情愿:“……”
怀絮伸手在她脸前晃了晃:
“醒了没有?”
宋莺时拖长声音:“没有。”
“你回自己房间再赖床。”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都睡两夜了,这么无情?”
宋莺时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所谓的第一夜她做过什么事,简直能列入人生字典的黑历史版块。
显然,回想起这事的不只宋莺时。
怀絮沉吟,深深看她一眼,感慨道:
“哪想是一夜不如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