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刚下楼梯,就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两个声音都很熟悉。
她转身要往回走,但古代的楼梯是木质的,下楼的咯吱声很大,那二人一起抬起了头。
程自如看她一眼,继续对秦祎说道:“表弟如今要进学,日子长着呢,千万不要义气用事。”
秦祎的目光这才从秦禛脸上收了回去,他冷冷地说道,“不必费心,我怎样不关你事。”
秦禛想到过露馅,但没想到这么快,这大概就是墨菲定律了吧。
她硬着头皮与二人擦肩而过,转过楼梯,往太白楼后门去了。
刚要到茅房,就听后面脚步声大作。
秦祎叫道:“你给我站住!”
秦禛没法子,只好停了下来,转身笑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秦祎带着铜钱跑过来,“还装,你还装,我要是认不出你,岂不是瞎了?快说,怎么回事?”
秦禛左右看看,把人扯到一间库房前,确定里面没人才小声道:“在王府呆着没意思,出来转转。”
“你当我是傻子呢,出来转转会穿成这样?”秦祎嫌弃地打量着秦禛,“再不说实话,我就回去告诉爹娘。”
秦禛无奈,只好道:“哥,我考上了捕快,千万别告诉家里,他们现在管不了我,到时候闹一肚子气,对大家都没好处。”
铜钱倒吸一口凉气,“捕快,我的天呐!”
秦祎已经猜到了,但得到证实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当真?”
秦禛道:“听说洛水的案子了吗?现在由我们负责。”
秦祎眨了眨眼,“刚才进我们包房的两个,跟你一起的?”
秦禛也惊了,“你们怎么混一起去了?”
秦祎道:“陈少为是合安省巡抚的小儿子,今天这顿也是你哥我做东。”
居然是二品大员的儿子。
秦禛道:“这人可够低调的,我们之前找过他,一点儿没看出来。”
秦祎摇摇头,“妹妹,听哥一句劝,回家吧,让王爷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禛拿掉落到秦祎头顶的一片树叶,“我去衙门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秦祎有些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程自如,这辈子休想我原谅他。”
秦禛挑了挑眉,“倒也不必。舅舅家一大家子人,动不动就是规矩,哪有我现在过得自在?”
跳出固有思维,从另一个方面去理解,事情就好接受多了。
秦祎觉得她说得有一定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忧,“现在自在了,将来怎么办?”
秦禛道:“将来二哥会不管我吗?”
“当然管。”秦祎责任感爆棚,“妹妹放心,我将来指定比三表哥有出息。”
“有人来了。”铜钱小声提醒一句。
秦禛看一眼,不是他们的人,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二哥替我守着,我先进去一趟,改天再聊。”
秦祎道:“行,你尽管快去,有哥在呢。”
秦禛进去了。
铜钱道:“少爷,就放着不管了?”
秦祎抓了抓脑袋,“不然怎么办?”
铜钱扁了扁嘴,“二姑娘嫁了人还是这么古怪。”
秦禛走后,秦祎也去了趟茅房——他原本就要去茅房,只是在楼梯处巧遇了程自如。
回到包间时,客人们正在议论季嘉昇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