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进了厢房,在一张八仙桌落座,由承影关上了门。
景兆先道:“这里是家父生前住的院子,家里设宴时,这儿就是最冷清的地方。如果,他们有要紧事……”
“咚咚!”窗户被轻敲了两下。
景兆先闭上嘴巴,躲在窗垛旁,透过玻璃观察外面。
果然,大姨娘的管事婆子和他二叔的长随出现在院子里,二人咬了一会儿耳朵,长随就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那婆子四下看了看,也走了。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安顺郡王拍拍景兆先的肩膀,“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景缃之道:“听说幽会地点在西城的一个院子里,广安街,君乐胡同。”
说完,他负着手往外走。
安顺郡王问道:“十三哥,你怎么知道怡然有问题?”
景缃之顿了一下,转过身,到底解释了几句,“第一,大姨娘和你二叔的事已知;第二,怡然留下来陪秦二不需要考虑那么久;第三,试探怡然,她看似很镇定,但还是能看出来紧张。”
叔侄二人目送景缃之出去。
待脚步声走远后,安顺郡王道:“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景兆先道:“十七叔此言差矣,吓不吓人不在年龄。”
“那倒也是。”安顺郡王摇摇头,“算了,不琢磨了,你打算怎么办?”
景兆先道:“侄儿琢磨着,我们长房的管家权应该拿回来了。”
安顺郡王点点头,“言之有理,如此,大嫂就有了事干,日子也好过一些。”
……
秦禛从安顺郡王和睿王世孙离开后,一直跟秦祎呆在一起。
宴会开始,男女分开,秦禛落了单,和几个不大认识的女孩子们拼成一桌。
这时候,郑三凑了过来。
郑三名叫郑芷莹,十五岁,父亲是齐国公,性格开朗,熟悉之后颇为健谈。
怡然是后来的,在秦禛左边落了座。
她是主人,按说应该担起陪客的责任,但她脸色煞白,面无笑意,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外面。
然而,男人们在对面的大花厅里,只能隐约看到安顺郡王和景兆先的影子,找不到景缃之。
“这道糟鹅掌不错,秦二姑娘可以试试。”怡然总算开了口。
秦禛道:“谢谢县主。”她夹起一块放到碗里。
怡然见她态度如常,轻轻吁一口气,唇角挂起一抹淡笑,对郑三说道:“三表姐也尝尝。”
“正在尝。”郑三把筷子抬了抬,上面正夹着一块,“县主怎么了,心不在焉呢?”
怡然尴尬地笑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郑三道:“要不要紧?这里我可以替县主照应着。”
“不要紧,我撑得住。”怡然盯着眼前的几盘菜,筷子在半空中晃了晃,最后夹起一根黄瓜丝放在嘴里。
怡然没心情,秦禛懒得应酬,郑三和其他女客都很识趣,这一桌的气氛便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