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周时予过去二十九年人生,还从未体会过,全然被人掌控的时刻。
小时候被关进地下室没有、确诊双相时没有、生意场上更是无稽之谈。
现在却被盛穗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
生意场上,他见过千奇百怪的谈判手段,或迂回委婉、或威逼利诱、令人摸不透路数的胡言乱语也不为少数。
鲜少有像盛穗这样,直接了当地表明表明需求、摊开底牌,明明白白告诉你,只要你答应她所需,她什么交换条件都应允。
夜间门虫鸣窸窣,女人眼眸纯净,让周时予忽地想起一句网络流行语。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盛穗总错以为自己愚笨,实则是将赤诚真心摆在面前,一如十三年前亲手递送的平安袋,没人会不为之动容。
挑衅激起血性,欲念占据上风,周时予明知是圈套,仍旧甘之如饴地跌落。
车后排的毛毯被丢置一旁,密闭空间门前后都是防窥玻璃,盛穗跨‘’坐在周时予月退面两侧,却迟迟不见男人碰她衣角。
周时予背靠在皮椅,仅仅叫盛穗握着他,滚热大掌包住她细白的手,在她不安分乱动时,重新将人圈回禁锢。
掌心发烫,盛穗只觉比起静观其变,还不如让她切身参与,总好过这样熬着、心里又急又躁。
迟疑片刻,她还是轻声:“这样就可以了么。”
“。。。。。。”
缱‘’绻消失无踪,车内沉静几秒,周时予黑而亮的双瞳闪烁不断,眯起眼时极具危险性:
“其他人从营地过来,只要一分钟。”
男人启唇咬在盛穗下巴,低声响起:“你就一点也不害怕。”
根骨血液的掌控欲觉醒,周时予话落抬起另一只手,掐落在盛穗纤细月要窝,轻而易举地将人往怀里带,不许她乱跑。
“附近就我们六个,许卓苏莹莹不会再出来,邱斯喝多睡着、肖茗也要去休息,还有谁会过来?”
盛穗被男人紧抱着月要上发痒,不甘心话题又被带偏,握着周时予的动了下,在沉沉闷‘’哼响时,仍不忘初心:
“是你要选择这个方式,这样也算三回中的一次的。”
周时予这人算计太多,她必须时刻提防,否则就要被男人的歪理带走。
呼吸在缄默中交‘’染,盛穗婚后经过周时予太多教导,再不是初回时的稚拙,黑暗中也能寻得那一端,回想昔日男人的尊尊教诲,拇指附上端口,时急时缓地指尖打圈。
无声间门,只听耳边的呼吸骤停,月要上大手五指用力,掐进皮rou,遂泛起阵阵刺痛。
黑暗中仍见得男人太阳穴青筋爆起,盛穗犹豫片刻,关键时刻停下手上动作,提出质疑:“我有问题。”
在压抑的深吸气声中,她察觉掌心滚烫猛的跳了跳,忙道:“如果你一晚上做不了三次,答应过一起吃药的事,也该做数的吧。”
“。。。。。。”
眼皮突突直跳,周时予被爱人屡次三番的挑衅,一时忘却病情袒露的不适。
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手向上,修长五指捏住盛穗的后颈骨,要她低头看自己,哑声道:
“穗穗,你是仗着我不舍得弄你,就要无法无天了是么。”
心事被戳破,盛穗倔脾气也上来,被拿住脖子就顺势手推男人肩膀,径直将人摁倒在后车座。
青丝散落,两人体型差毕露无遗,盛穗听见她略有心虚的辩驳响起:
“分明是你总戏耍我,我才不得不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