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突然决心夺权的契机是什么?
夺权之后又会要做什么?
一个男人。
世俗意义上的功成名就,便是先立业,后成家。
“而且,我也总觉得,他对你不一样
。”
陈娜娜说:“至少和对我、对他以前那些女朋友不一样——他对你有很强的企图心。”
叶南生极像他的父亲。多半时候,看似温和的表面下,实则带着对周围人高高在上不堪一望的蔑视。因此女人也好,其他的“身外物”也罢,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想换就换的东西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叶南生后来知道她和他的父亲在一起,最初并没有那么生气。
真正的愤怒,只不过来源于她竟然希望通过一个孩子绑牢这段关系。她损害到了他的利益。
可是对迟雪不一样。
“……”
她眼神讳莫如深,定定望向迟雪。
脑子里思绪翻滚,踌躇再三——却最终还是没说——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一次,叶南生竟然是真的准备拿五成的航运费来换人的。
如果不是方进最后摆了他一道,私下里更换了法人。
凉薄如他,那天是真的乱了阵脚,已经做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准备,要拿航运费和六百万来换她安全。他并没有撒谎,也没有做局。
但这也才是这起事件中最“恐怖”的地方。
陈娜娜叹了口气。
最后的最后,亦只能给予面前人善意的提醒:
“迟雪,”她说,“对男人,尤其是对叶南生这样的男人,口头上的拒绝是不管用的。你要小心,他对你也会‘先礼后兵’。要小心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而,这段小小的插曲。
在此时心乱如麻的迟雪听来,却终究没有能够给她及时的警醒。
她只一心还扑在自己心里、那个亟待成型的小小计划上。
以至于直到次日结束大夜班,如往常般乘公交车回到诊所,才想起自己“48小时”的借住如今理应结束。不由又莫名怅然起来。
“怎么小谢今天没送你?”
结果一旁的老迟不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天生有戳人伤疤的技能在身。
又随口一问:“他最近不都送你上班又送你回来的,怎么,吵架了啊?”
“没吵架。”
“看你那样子,”老迟打趣,“嘴上能挂油瓶了,还没吵。”
“……爸。”
“好好好、没吵没吵。”
迟大宇笑着摆手。
然而,等之后再简单问了女儿几句黄玉的情况,那点依稀的笑意,很快又隐没不见。
迟大宇眉间攒起愁云。
“说起来,麻仔的的头七也要到了,”他低声道,“我想着,他们……黄玉家里亲戚不多,要不叫附近邻居来吃个酒也行。也不用太隆重,就当送孩子一程,但她一直也没个准信,情况又时好时坏的。”
迟雪清楚父亲是一片好心。
只苦于毕竟明面上不是周家的亲戚熟人,做多说多,免不了被周围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