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辛乔:“想喝水么?”
辛乔不欲寒暄,直接问:“你要说什么?”
屋小有屋小的好处,辛乔身上她熟悉的气味无限蔓延。
人的嗅觉记忆果然比视觉记忆更长远,辛乔的脸甚至透出一些些陌生了,可辛乔身上的香味却仍然令她心安。
又或者,心跳。
她看着辛乔,而辛乔也在看着她,但她无法揣测辛乔是否与她在想同一件事。
时间宝贵,她决定开口求证:“辛乔,你想吻我么?”
这是她见到辛乔的第一次反应。
亲近是一种本能,她想与辛乔热吻,无比无比的想。
辛乔没说话。
周琨钰靠过去,一只手放在辛乔的手背上。
辛乔没有甩开。
她得寸进尺,身子软软的贴过去。
辛乔变得僵硬,但依然没有推开她。
她一点点往辛乔脸边凑,屋里太静了,她甚至怀疑,辛乔也许能听到她怦怦的心跳。
她一向是个自持的人,她习惯运筹帷幄的把控局面。可今晚,她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紧张,还没吻上,辛乔身上的气息已令她意乱情迷。若辛乔与她的感觉相同,或许今晚她的话能顺利说出口。
辛乔清隽的侧脸近在眼前,她想顺着那线条一路吻过去,细细密密的,像春天的第一丝春雨轻抚花瓣,直到吻上辛乔的唇。
在吻上侧脸以前,心跳令她几欲不能呼吸,有一个十分细微的凝滞。
而这成了当晚周琨钰最后悔的事,因为辛乔趁这一瞬间挣开了她,与她拉开一段距离,不再看她而盯着地板说:“你的嘴是用来说话的。”
“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就走了。”
等了一会儿,辛乔一扭头,发现周琨钰说不上什么神情的瞧着她,没开口的意思。
这是不相信她会走?
辛乔烦躁起来,为什么明明下决心忘掉周琨钰了,甚至拒绝了周琨钰两次,今晚却又跑到这里来。
她站起来真的想走了,周琨钰的手却柔柔的搭在她手腕上:“别走,我说。”
“我爱你,辛乔。”
辛乔静静站在原地。
她没想过自己会亲耳听到周琨钰说出这句话。
她知道周琨钰过分理性,甚至是一个不重感情的人。曾经在她和周琨钰在一起的时候,怀着那样迫切的渴望。
然而真正听到这句话,却是在她和周琨钰已经分开以后。
世事好像永远都这么讽刺,像在你眼前合上的地铁门,排队时前面的人买走最后一个煎
饼果子(),秋天才找到夏天藏进冰箱的那一盒冰淇淋▼()▼[(),渴望的和获得的永远对不上节奏。
周琨钰的手搭在辛乔手腕上那么柔,甚至不能形成一条绊住她的绳索,好像知道单凭那轻轻的一句话,就足以把她牵制在这里似的。
辛乔拂开她的手,转头冷笑:“爱我,但要去和其他人订婚是么?”
“周琨钰,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要围着你们的游戏规则转?”
周琨钰站起来,伸手抚了一下她侧脸,辛乔躲开,周琨钰也没勉强,只说:“辛乔,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