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大姑娘不见了,甄家两老急得啊,那是睡也睡不好,吃也不好,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抓着甄侨的手问:“英莲找到了没有?”
甄侨也心急啊,谁不知道甄英莲就是甄士隐的命啊?
他们这些个下人,也都喜欢这小姐,聪明伶俐,从不会乱欺负人。
然而全甄家都发动了起来,就是没有甄英莲的消息。
村长让人送了狗过来帮忙找人,一干人追着过去,追着追着,就没了踪迹,大致猜测是往金陵的方向去了。
甄士隐得知这个消息,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姑苏距离金陵并不是多远的路,甄士隐恨不得连夜过去,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甄夫人封氏病了。
这一病啊,就要了她半条命。
甄士隐只得让家里的奴仆去金陵打探,自己在家里照顾妻子。
这么半个月去了,甄士隐的头发都快白完了,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
这日,甄侨进来说:“有个姓林的官爷想进来拜访老爷。”
“姓林的老爷?”甄士隐有些疑惑,他所认识的官老爷,并没有这么一号人啊。
甄士隐从前是秀才,也当过官,后来觉得还是不当官的自在,就辞了官回了姑苏当了一闲散乡绅,逗逗女儿,赏赏花,做做善事,自在得很。
甄士隐连忙让人请了进来,原来是祖上世袭侯爵,到了现如今,已经沾不到多少祖上荣光的林家。
这来的是林如海,甄士隐从前见过一面,是一个相当俊美的人儿,富有文采,人也豁达,他当时拿了探花,后又娶了贾家的宝贝千金,成了一桩美谈。
“原来是林老爷大驾光临,不知林老爷来所谓何事啊?”甄士隐心中转过几个念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心思应付林如海,他女儿至今找不到,夫人又生病了,心头烦乱,自然不会多热络。
林如海和甄士隐互相作揖行礼后就落座了。
林如海如今跟甄士隐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但是林如海如今任兰台寺大夫,虽然是一个闲职,但是林如海心中有大抱负,自然表现得意气奋发,和已经隐隐有些老态龙钟的甄士隐不一样。
“听闻贵府小女丢失,特来询问一番,如有用得到我林某,尽管来找我。”林如海刚坐下来就说。
甄士隐叹了口气,锤着自己的胸口:“唉,我半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那是真真放在心间疼的啊!谁知竟有那些个小人,带着外人进来偷走了英莲。我这心啊,像是活生生被挖了一块去啊!”
甄士隐怎么也想不到,霍启那个混蛋因恨自己赶他出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等小人,怪不得英莲要赶他出去呢!
只怪自己太心软,给了他自由身,没有发卖出去,若是卖出去了,哪里还有这等事发生?
虽然霍启已经找到了,也扭送了官府,但是英莲至今没有消息。
甄侨的媳妇带着几个丫鬟送上茶水,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林如海心有感触,他家人丁稀少,如今只得了一个儿子,推己度人,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听闻拐子是往金陵方向去的,我家和薛家有一门缘故,可让薛家帮忙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你家女儿呢。”林如海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不忍他这么难受,遂说道。
“这薛家,可是那个薛家?”甄士隐早就知道金陵薛家的事,也知道林家和薛家之间的关系,不由问道。
林如海点头:“是如此。”
林家和薛家并没有多少关系,但是他夫人的二内兄的夫人和这薛家的夫人是姐妹,有那么一层关系。
不过是让人多留意几下而已,也不算是帮什么忙。
“那就多谢林兄了。不知林兄此来,是为何事?”甄士隐心中隐隐松了口气,但是又提了起来,这林如海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
林如海这才显露一时的忧愁:“年初带着全家一起回来祭祖,准备回程的路上,我家夫人就病了,然上面催得急,我怎么可能丢下夫人一个人赶往京都呢?
然而君命不可为,我又放心不下夫人,担心路途遥远,反倒耽误了她的病情。我听闻本地有一名门望族,最是乐善好施,一路打听了过来,想请甄先生留我家夫人几日,让她病好了再上京都。
我知是我为难了甄先生,但是还请甄先生帮我一个忙,需要林某做什么,林某自当赴汤蹈火。”
林如海起了身,再次向甄士隐行礼。
甄士隐急匆匆起身,拦住了他:“林老爷,你这是折煞我啊!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这也是一团乱啊,怕照顾不好尊夫人啊。”
“老爷,老爷,有消息了!”甄瑞平气喘吁吁地进来,弯着腰道:“有姐儿的消息了,应天府那里传来消息,拐子被那儿的乡邻给发现了,扭送到官府了,官府也派了人送咱们的姐儿回家,大概还有两日的行程就能到家了。”
甄士隐也顾不得和林如海说话了,三步并两步来到甄瑞平面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可是真的?消息准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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