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卫握瑜”五个字掷地有声。
原来是卫臻卫二公子。众人里还有几个要拿他骑马而不御剑一事做文章,但一听他自报家门,全都怯了手脚。
既然已有人为这受欺负的公子撑腰,韶言见这卫二公子的气焰颇盛,继续留在此处恐怕会惹来麻烦,他便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卫臻吸引,悄悄后退几步隐入人群中。
卫臻也不理会他们,他环视周围,问道:“程宜风呢?他跑到哪里去了?”众人虽不认识程三公子,但也听过他的名讳,皆都诧异于程氏竟将程三公子送来君氏求学。
卫臻话音刚落,人群中便钻出一个少年,灰头土脸的,衣服上还带着几个缺口。
这不就是方才那无故被兰七为难的公子!
只听他小声道:“臻表哥,我在这儿!”
程宜风的模样,让卫臻不住皱眉。但他什么都没多问,只拍了拍马背,示意程宜风上来。
程三公子踌躇不前,摇头道:“不要……我怕摔下来。”
卫臻几乎要笑出声来:“你以为我不御剑而是骑马过来,是因为谁?你还不领情!你大表哥比我早到数日,如今不知道在何处逍遥快活呢。”
他不再多言,伸出一只手去。程宜风小小的犹豫一会儿,还是上了马。
路过兰七身边,卫臻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道:“我不似某些人,可没有以家世压人的习惯。年轻人之间
的摩擦矛盾,说给大人听就没意思了。只是我这表弟的委屈,可不能白受。”
这意思是让兰七好自为之。
程宜风拉着他二表哥的衣摆,在马上左顾右盼不知道在看什么。卫臻问他:“你找谁呢?”
“……没什么。”程宜风闷闷的说了一句,就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这边卫臻先带程宜风回驿站休整。程氏护送三公子来杭州的门生,正因为不见了三公子而忙的团团转。
然后就看到表公子将破破烂烂的三公子送回来。
程氏的几个门生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位表公子的脾气,恐怕会因为他们看顾不利而大发脾气。
但卫臻今日并没有难为他们,而是将目光转向程宜风,脸一沉,问他:
“你是又偷遛出去吧?”
见程宜风沉默不语,卫臻怒道:“你是生怕自己不被有心之人绑票吗?”
这个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程宜风的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他又手无缚鸡之力,真遇见什么事还不是让人一棒子打晕拿麻袋装走。
但程宜风并不服气,小声道:“可是臹表哥不是也……”
“你同他比?他日日过的昼夜颠倒,还常常喝的烂醉如泥,身子不知道虚成什么模样。你若向他看齐,不出半月我就要给你准备棺材了。”
卫臻推着程宜风往屋里去:“快点,收拾干净了再换身衣服,我们也差不多该去烟雨楼台了。”
“那,臹表哥
……”
“不用理他。”卫臻的表情里露出一丝烦躁,“他死在外面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