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翠娇更是没好气地骂:“要死了,再敢乱说话撕了你的嘴,主人家是何等身份,什么男人。”
“咦惹……”姑娘们又莺莺燕燕地笑起来。
“没想到圣女那么高雅圣洁之人也像那男人一般让女子伤心呀。”
“就是,咱主人家是驸马,要振夫纲才行。”
“诶,怎地就不对!”有姐妹捂嘴笑说:“咱主人家是夫吗?怎被媳妇欺负得哭唧唧的?”
“那看来咱主人家才是小媳妇。”
“诶呀,长公主殿下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这等的强势,不愧是我大南滇国最尊贵的人也。”
“唉,也对……只不过咱这主人家看起来英姿飒爽,干练能耐,长得还那么俊俏英气,真看不出来竟是个娇滴滴的被压一头受委屈的小媳妇——”
“喂!我都听见了!”门吱吖一声开了,夏旅思喝酒上头,脸色红彤彤的,她挂在门上鼓着脸要为自己辩驳。
“哈哈。”
“嘻嘻!”
众姐们一看背后议论人,被夏旅思发现了,全部哄笑着一哄而散。房翠娇也忍不住笑,快点拉她进了屋:“来来,世子别理她们,我陪你喝两杯。”
“哦,”夏旅思嘀嘀咕咕地回去坐下,对房翠娇说:“我才不是被压一头呢!我这是不计较,不计较!”
“是是是,你大人有大量,就是不计较。”
“就是,还是房大姐你好,多善解人意。”夏旅思打着酒嗝摇手说:“你不知道,那个段泠歌有多过分。好坏哟,她。明明是她先勾搭人家,虽然是梦里啦……然后把人家勾来了,一千年耶,我穿越了一千年来找她。好家伙,来了她就不要我了……她根本就不认得我……”
房翠娇很自动地把听不懂的话过滤掉了,不过她身在欢场多年,夏旅思为情所困,她是听得明明白白。房翠娇不禁感叹:“有道是男人薄情寡义,女子温柔知冷暖。没想到主人家你和女子谈情说爱竟也要受这种负心之苦。”
夏旅思苦笑:“温柔倒也是没错的。她也没有待我不温柔。”
那平心而论,段泠歌平日待她温温柔柔、轻言细语;总是斥责她不守规矩胡闹,但是在适时的时候又总是依了她的要求。连她身上的小伤小痛都会关心,甚至在那件事上也极疼爱呵护她。
只不过,那或许出于一种道义,一种段泠歌认为该履行的责任。换了张旅思,王旅思,李旅思,段泠歌都会这样待她们。因为段泠歌对她没有爱,这种温柔,便不是独一无二的。
“既是温柔不就得了。有温柔美娇娘,对方还是高贵的圣女,你还有甚不满意。”房翠娇嗔怪,觉得夏旅思未免不知满足了些。
“她不爱我!”夏旅思再灌了几杯酒,她喝醉了,然后就又开始扁嘴巴流着泪哼哼唧唧起来:“她不爱我要这些来有什么意义!她都不爱我,说不定她表面对我温柔的时候实际忍耐得很辛苦呢。”
“爱与不爱,终究是不同的……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我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里了,可是她却对我没有真心。我还以为她惦记我了,我还以为她喜欢上我了,结果就当我是个工具人。段泠歌你个坏女人!”
“哼!那我也不要爱她了!也不要惹她嫌,相安无事……也许我就不适合有爱情,我有我的使命,我就该来完成我该完成的事情……”毕竟她一早就明白了的,她之所以会穿越到这个时空来,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救段泠歌而来,她要改变那段历史,不让她在争权斗争中因政变而被人所害。
从来,不是为了爱情。
房翠娇听得愣了愣,心里直感叹,在欢场里打滚了二十年,什么悲剧她都看过,什么真情什么相爱她倒是没见着,都是个屁。只是看了夏旅思这个样子,她以前竟然从未想过,女子之间竟也存在这种令人断肠的爱情。
之前也很好奇夏旅思一个女子怎么会成为长公主的驸马这件事。后来听往来的朝中大人们闲话说,夏世子和公主的结缡是因为朝局,房翠娇因此从不敢多过问夏旅思和公主之间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并不如她所想的只为了朝局,看夏世子的样子,分明是深深爱着那圣女公主呀。女子间的感情看起来竟如此缠绵悱恻、动人心弦,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房翠娇这么想着,夏旅思已经完全倒下了。不会喝酒的夏旅思,乱喝了一气,直接把自己喝断片了。
房翠娇无奈,开门吩咐道:“主人家喝醉了,姐妹们准备厢房,伺候她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