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阎想起了什么,稍微醒了醒神,终于整理好仪容,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是炽热的盛夏,莺飞草长,生机勃勃。可他却内心犹如han冬。
那个小女孩,他的娆莺,终究是回不来了。
褚阎独自一人纵马来到郊外一处荒山上。
他徒步登山,山顶上,是他亲手安排立下的一排排墓碑。
有黎国的帝后二人,薄绿,以及一些叫得出名字的皇室宗人。
褚阎怀着沉重的心情,对着这些空坟磕了三个响头,轻声说:“对不起。。。。。。”
随后,他来到一处衣冠冢面前。
上面刻着几个字:“爱妻娆氏娆莺之墓。”
褚阎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碑上的灰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他从幼时的趣事说起,一直到后来娶她。哪怕四周只有呼啸而过的风,没一个人听他讲话,他也依旧乐此不疲的说着。
“是我识人不清,我活该,娆莺。。。。。。”他把头倚靠在墓碑上,亲吻上面娆莺的名字,“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褚阎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儿,“娆莺,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他回到京城,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向皇帝辞官,自请发配至边疆驻守,受流放之苦。
文武百官哗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的王爷不做,要跑到边境那等荒凉贫瘠之地去吃苦受罪。
皇帝问他,确定不后悔?
褚阎坚定道,“不后悔,我这一生背负了太多,负了许多人,应当赎罪。”
没人知道,他深深痛恨自己为什么拥有这么大的权柄,倘若不是身为王爷,也许娆莺的故国就不会遭受灭国之灾。
皇上一直想要收拢兵权,立马欣然同意。
最后,褚阎只带了一半的兵力,踏上了流放千里的路途。
第十四章
娆莺昏昏沉沉间,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温软的东西托举着,滋养着她。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她眼睛忍不住流泪。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就在娆莺还在迷迷糊糊的回想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时,一道清润儒雅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她记忆回笼,瞪大了眼睛,“我。。。。。。”
甫一开口,娆莺的嗓音就沙哑得难听,仿佛指甲剐蹭着粗糙砂纸。
“你躺了这么久,先别说话,来喝了这杯水,润一润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