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平胸女。”秦雪缇差点笑出声,咬着唇抑制笑声。
想到她第一眼看到他时,也是将他错认为女人。
以男人来说,他生得太俊美了,还留着比女人还闪闪动人的长发,就算知道他是男人,也很难不嫉妒他绝色姿容。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一听,康剑南颜面神经抽搐。“我是阿花?”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两种版本。
“宝贝,我已经身中数刀了,你确定要补上几刀?”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秦雪缇轻笑地抚着躺在大腿的男人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真可惜了,要跟它说再见了。”
脸色黑了一半的男人直接装死。“雪缇宝贝,你不会真的要我把头发给剪了吧?”
“你想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她声音略微一扬,带了点冷意。
“可是我留了很多年……”他帅气的象征,舍不得剪。
“你的头发比我重要?嗯?”她拉长音。
一听到“比较”,他马上谄媚地帮女友捏脚捶背。“当然是你最重要,无人能及,几根头发算什么,我明天把它剪了给你编毛袜。”
康剑南怕死了她说谁比较重要,他没防着周洁儿使出苦肉计那件事,她记恨得深,不时吐个两句让他提心吊胆,还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从没想过单纯的幸福镇也会出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把全镇的乡亲耍得团团转,包括他在内,他们都被她甜美无邪的样子给骗了。
幸好她不能再骗人了,大家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让痛恨幸福镇的她终于能永远离开了,不再有任何借口逼自己回来。
“我不会编毛袜,只会缝破掉的肝,碎了一地的肾,满目疮痍的心脏……”女人该会的事她通通不会,只会当医生。
“停!停!停!我刚吃过饭,别害我把鹅肝酱、麻油腰子、沙参玉竹炖猪心给吐出来。”唉!她为何对血淋淋的事物乐此不疲。
“同样是器官,没什么不同,你拿它们做料理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他照样切切剁剁,下锅快炒。
咦!他现在就想反胃了。“跳过,别再提了,那位戴眼镜的斯文男真是你同学,不是情夫……前男友?”
“我可以给你电话,你自己去问他。”不过以耿仲豪恶狼般的个性,大概会让他更不安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相信雪缇宝贝还能相信谁呢,你是我最爱的人……他真的没亲到你,只是做做样子?”他先是说得浓情蜜意,倏地口气一变,像是质问她有没有偷吃。
秦雪缇停下抚发的动作,似怀念地环视姑妈屋里的摆饰。“也许我表现得不够明显,但我爱你的心并不假。”
“我知道,你面冷心热嘛!还有,我也爱你。”他啄了下芬香娇唇,心满意足地喟出长叹。
“可惜你也爱其他人。”他的心,不是她一人独有。
他惊跳地抱住她。“哪有,你又听谁胡说八道了,我的心里只爱你一个人,别人是嫉妒你才造谣生事。”
“光是一个周洁儿就测出我在你心中的重量,还有个怂恿弟弟砸破窗户的小慧,以及看我不顺眼,用眼白瞪我的小欣欣,谁晓得你的心装了多少女人。最爱不代表唯一,而是明白地告诉我第二爱、第三爱、第四爱……如果你真的爱过我,请不要说你爱我,我觉得被羞辱了。”
以爱为名的伤害最伤人。
“雪、雪缇,你不要吓我,你说话的口气像要和我道别了。”他吓到了,而且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话中那一句“如果你爱过我”。
康剑南的手心是冷的,心跳得飞快,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她不快的事。洁儿的事情过去后,应该雨过天青,他们会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她轻轻地呵笑。“我终于听见你不再喊我宝贝了,其实我非常讨厌人家叫我亲爱的、小心肝、甜心之类,可是你从来都讲不听,一味地以自我为中心,把我变成和你一样散漫、没有生活目标的人。”
“我先声明,我绝对不跟你分手,你想都别想。”他紧紧抱住她,唯恐一松手就失去心爱的女人。
“我说过若是你再让周洁儿吻到你的话,我就会离开你,这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可他仍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没有一个女人离得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