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她想出城去走走。
「虽然县城近来平静,并无猖狂盗匪,可是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还是不宜单身出游。」匪徒不一定有,但谁知会不会遇上登徒子或采花贼,她出落得像朵花似的,娉婷生姿,容易遭人觊觎。
「听起来有人在自荐做护花使者。」她轻笑着睐了他一眼。
齐正藤心中的一根弦被她的眼波轻轻拨动,震荡不已。「唉,舍我其谁呢,谁叫我刚好撞上。」
「啐,还装委屈了,能让你随行是你的荣幸,我可是典史大人的千金,可不是小老百姓。」她故作张狂的说道。
「是是是……苏大人的千金小的不敢开罪,小姐请上马车,由小的一路护送。」她爱玩就陪她玩吧,齐正藤的眼里有宠溺,黑眸深处映着一抹清灵倩影。
她忍笑,把下巴抬高。「齐府的少爷是吧?我会跟我爹提一提你,若有跑腿的活不会忘了你的。」
还真玩上瘾了,「是,小的齐府老二,小姐别弄错人了。」
一上了马车,苏轻怜忍不住捂嘴闷笑,在人前扮生疏他们不是没做过,但顶多装互不相识,从没有像这次这么好玩。
「表哥,你要去哪里,我才刚来……你要陪陪我。」方玉蝉拉住正要上马的齐正藤,面色胀红。
「我要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备吗?」他挥开她拉着衣服的手,神情漠然的跨上马鞍。
「可我是客人。」他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是我请你来做客的吗?」他说得气人。
「你……」她气闷地想给他一巴掌。
「离我的马远一点,踩伤了概不负责。」他一拉马缰,马声嘶嘶的扬起脖子。
马车驶远,坐在马上的儿郎尾随其后,跟着走远。
「不过是个破相的,要不是姑姑极力撮合,我才看不上他。」
「嘘!姑娘,轻声,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口,这攸关姑娘的终身大事。」竟蔻在一旁提醒。
方玉蝉忿然,却也噤了声,让下人把东西快快抬进齐府,自己在丫头们的簇拥下进了门。
出了城,向北走了约二十里,在湛蓝的晴空下,满是砂土飞扬的道路像蒙上一层水雾,反照出刺眼的日头。
绕过小路又往西走了约五里路,入目一片郁绿,几棵高大的树木挡住阳光,带来一丝丝凉意。微风轻送,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出了林子,远眺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山坡地,颇有高度,行走的路被杂草淹没,到处是芒草和蔓藤,其中隐隐可见几棵结果稀疏的果树,很是寂寥地与野草共生。
「这里是我爹当年分家,我小叔分得的果园,当时的果树收获甚丰,我小叔看中现成的利益不肯松手,我爹看在自家兄弟的分上不与他争,便让给他了。」爹他退让了很多,为了儿女的将来,他把吃亏当磨练。
「怎么会荒芜成这样?」放眼望去,除了杂草还是杂草,荒废地了无人烟,只有兔子、松鼠穿梭其中。
「这几年,我小叔一心放在铺子上的经营,对果园就不太上心,前年和果园管事因理念不同吵了一架,管事一气之下就走人了……」
小叔以为只是果树而已,放着也会自己开花结果,根本不需要人来管理,时候一到派人来采收就是,他还能省下一笔银子另做他用,既省事又不用听人在耳边唠叨。
谁知那一年特别炎热,虽不到无水可用的地步但也几乎快热死了,疏于看顾的果树因无人浇水而枯死了一大半,另一小半也蔫蔫地,开了花却结不成果,有也是小小的一颗,和以往丰硕的果实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