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来?不?及反应,一咬牙也跟着跃入水中,捞起珠珠抱在怀里,奋力往岸上游去。
李大娘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问一旁的摊主借来?巾子,给两人裹上,珠珠缩在烟年怀里不?住发抖,牙齿也打?着颤,双目红如幼兔,哭着道:“我小姨才不?是不?正经的女子。”
烟年脑袋里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她抱着珠珠,向那跋扈的小女孩投去冰冷彻骨的一眼?。
她这一眼?太骇人,是一种亲手杀过人才会有的目光,那女孩骇得?连哭都不?敢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珠珠,”她冷冷道:“把她也推下去,小姨替你?撑腰。”
“你?敢!”
人群中走来?一个貌美妇人,一把将女孩搂入怀中,瞪着烟年道:“凭你?也配动我的女儿?都是小孩子间玩闹,没见过大人挑唆着报复的,我女儿说得?没错,瞧你?这妖妖调调,瑕疵必报的做派,是不?是正经人,还真说不?定。”
烟年霍然?站起身。
李大娘立刻制止她,压低声音道:“娘子冷静些,你?瞧她衣饰鲜亮,定是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咱们小老百姓得?罪不?得?。”
“小老百姓,得?罪不?得??”烟年声调轻柔得?令人胆寒:“可?巧我不?是普通百姓,天下也没有我不?敢得?罪的人。”
说罢,烟年把袖子一捋,扬手给了那妇人一记巴掌。
那女子尖叫一声,不?可?置信捂住脸,烟年拽着她衣领子,又抽了她另半张脸一记耳光。
“你?……”深闺妇人怎能与正儿八经杀过人的女细作匹敌,那妇人竟然?被烟年扇得?懵了,甚至忘了唤家丁前来?助阵。
“小孩子间玩闹寻常,这话倒也没错,我不?动你?女儿,我专程收拾你?。”
烟年甩开李大娘,冷笑道:“什么官宦人家,不?过一杆没星的秤——看不?清自己斤两,撑死一个七品小官的婆娘,只买得?起下等兔子毛围脖撑场面?,有何可?惧怕之处?尽管闹上公堂去,瞧瞧到时候谁丢脸子!”
红袖楼是天下最势利的地方,烟年在里头待了许多年,掌握一套非常成熟的闹事准则:得?罪得?起就直接揍,得?罪不?起就改日偷偷地揍。
而这位女士,恰好就位于可?得?罪的范畴内。
妇人气?得?脸颊通红,体面?尽失,尖声命家丁拿下烟年。
烟年一手护着珠珠,一手指挥自家家丁:“……照死了揍!别给室韦族丢脸,放倒一个我给二两赏银。”
……
岸上一番鸡飞狗跳,画舫中岁月静好。
小红掀起帘拢一角,好奇地往外张望。
对坐的儒雅文官笑道:“不?过妇人相争而已,有何可?瞧?”
小红道:“大人莫笑妾粗蠢,妾是觉得?那女子声音极为熟悉,像是妾一位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