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嗤笑一声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事整个汴京城都传遍了,都说叶大人被一个风尘女子迷得找不着北,闹得兵荒马乱,颜面?尽失,实在是?难看至极。”
叶朝云道:“那是?自然,他喜欢人家有什么用,人家不喜欢他呀,时雍那霸王脾性,哪能容忍这?个,可不就要大闹一场么?”
两?人正?同仇敌忾时,大宫女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心慌地回过头,只见叶叙川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数丈之外,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
经?大宫女提醒。叶朝云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剪短一截花枝,她出言嘲讽道:“怎么,在那小女子面?前受了挫,便来找手下败将排解怨气么?”
叶叙川淡淡道:“娘娘并未与?臣争斗,何来手下败将一说。”
“你觉得我连当你的对手都不配?”
叶朝云险些气出个好歹。
叶叙川皱起眉头:“娘娘是?官家的母亲,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臣为何要与?娘娘作对?”
他递来几封奏表道:“宰相托臣转交这?些奏表予娘娘瞧瞧,午时过后?,宰相、翰林院中的汪学士和李学士将至垂拱殿,与?娘娘共商如何处置此事。”
奏表?
叶朝云手里还拿着花草,一时不知该接不接。
放下了花枝子,又拿起来,不大自在道:“你不是?在软禁哀家么?还给哀家看奏表做什么。”
“娘娘若能安分待在宫中,教导官家仁民爱物,没人会有胆子软禁娘娘。”
叶叙川道:“但官家年岁渐长,娘娘不好再垂帘听政了,今后?只在垂拱殿议事便是?。”
叶朝云恍然大悟,原来弟弟昨日杀她手下的太监,只是?为了敲打她,而不是?想把她囚禁起来夺权。
不由喟叹,自己因家道中落而隐忍多年,无意间养成了敏感?的性子,总觉得世人都看轻她……可其实,世人压根看不到她,又何来看轻。
手中的花枝顿时变得沉重,莫非自己只能做个莳花弄草的闲散太后??
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她抿了抿唇,将花枝供入瓶中。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弟弟,既然他先退了一步,也不能不给他台阶下。
她道:“知道了,昨日是?哀家气得太狠,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
叶叙川垂眸道:“臣以为女子口不择言时,说的都是?埋藏于心底,想了甚久,却?未曾宣之于口的话语。”
叶朝云忍不住打探:“你当真?被她骂了一顿?”
叶叙川神色冷凝,一言不发。
唯独眉角微微一跳,仿佛叶朝云手持长针,在他内心最隐秘处刺了一记一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