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认英国公府细作,总比被?识破北周细作身份强些,不看僧面?看佛面?,英国公府细作会被?远远打发走,而北周细作则会被?移交皇城司,被?拷打折磨至尸骨无存。
张化先和?侍卫将蒺藜拖了下去。
烟年松下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说男女纠葛是一场缠绵的战争,那叶叙川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对手——他骄傲冷漠,老?谋深算,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可他毕竟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会生出愤懑、不甘,好胜之心。
尤其?是他那么骄傲的人,怕是为?她的隐瞒大为?恼火罢,可偏偏又要脸面?,不愿酣畅淋漓地发作一回,她只是轻轻巧巧地拿话一激,他便忍不住与她赌气。
在气头上的男人,常常做出不可理喻的决定,比如……接受她的提议。
烟年低头,轻轻一勾唇角。
如此一来,蒺藜的命被?她保住了,只是代价颇大,他断了两腿,她的任务就此失败。
但她不在乎。
“大人,”
她抬起湿漉漉的猫眼,蜀国芙蓉般美艳的脸上浮现出哀戚之色:“我骗了大人不假,可是对大人的倾慕却是真的,在大人身边的几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像个人的时光,如今我已无颜再伴大人身边,大人可否容我好好地道个别?”
叶叙川居高临下打量她一眼。
“好。”
他俯下身,修长干燥的手抚过烟年侧脸,凑近她耳侧,轻声道:“不如就在此处?”
侍卫还在近旁,烟年心知肚明他即使再荒唐,也不可能在此处乱来,于是道:“……若大人喜欢,在此处也无妨。”
叶叙川笑吟吟道:“甚好。”
竟然?真的伸手去解她衣带。
烟年大惊,一时忘了反抗,双手刚护住散落的衣襟,忽然?听叶叙川轻蔑地哼了一声。
是的,轻蔑。
他以春风和?煦的语调,吐出最刻薄的话语,说他没?有?兴致在众目睽睽之下临幸一个水性杨花、两面?三刀的细作,说她令他倒足了胃口。
烟年直挺挺的脊背颓然?弯曲。
她知道此刻应该装出怎样?的神情,伤心、悲恸、心如死灰……如他所愿,烟年发挥了此生未有?的高水准演技,周身散发出绝望之气,如被?万箭穿心。
叶叙川的刻薄还在继续。
“……或许我真该如太后所言,去与品性高洁、聪慧端庄的女人交际,比如你心心念念的那些贵族娘子。”他道:“如你这等表里不一的女子,只配当个玩意?儿揉弄。”
烟年继续装难过,忽然?抽冷子般来了一句:“这些娘子都尊敬大人,大人莫要负了她们。”hr